弟子,人家初来乍到,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阿萝好奇地打量着云天,见他虽有些瘦削,但面容俊秀,剑眉星目,煞是好看,忽地有些害羞。又想起方才爹爹说她“性格骄纵顽皮”,心中大恼,于是鬼使神差地将怀中所有莲蓬都推到云天怀中,柔声道:“喏……这些……全都给你……” 冉逸山见状,逗弄女儿:“平日你摘了莲蓬,给爹爹两枝,给你娘亲两枝,给春儿、冬儿这些丫头们各一枝。怎的今日不给我们,全给了云天?” 一屋子人都笑看着他们。 冉夫人玩笑道:“看来小冉很喜欢你新收的小弟子呢。” 阿萝心事被拆穿,白皙的脸上冉冉起了红云,辩解道:“人家初来乍到,多给几个怎么啦?爹爹方才还说要我关照云天,现在又来取笑人家,哼……待会儿我再采些给你们便是了。” 众人哈哈大笑…… 此后,阿萝每日都盼着费叔叔将云天送来学琴。爹爹说,云天灵慧天成,资质极佳,一点就透,短短时间就能领悟琴韵,是难得的乐修奇才。 有时她采了莲蓬坐在大门口等待,有时在午睡迷蒙中听到有袅袅琴音飘入梦境,有时在园子里玩耍时听见春儿、冬儿说“云天来了”一溜烟跑出去…… 起初云天还颇为腼腆,每次见到她都只是笑笑,不与她亲近。后来阿萝强拉着他一起玩,两人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躺着,将新摘的荷叶盖在脸上。阿萝脑子里总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儿法,春儿和冬儿有时会陪她一起,有时却也不愿与她发疯。就连云天,也是与她熟悉了两年后才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陪她玩耍。 初夏午后,四周蝉声嘶叫,微风浮动,阿萝忽在荷叶下嗡嗡地问道:“云天,你怎么从不唤我呢?” “啊?”云天茫然不解。 阿萝把脑袋露出来,生气道:“娘亲唤我‘小冉’,爹爹唤我‘阿萝’,春儿和冬儿唤我‘小姐’,可你……你从未唤过我……因为你从未主动找过我玩……每次都是我找你。” 阿萝越说越委屈,说到后面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云天在荷叶底下沉默一阵,忽低声道:“冉冉……我唤你‘冉冉’好吗?” “什么?”阿萝没听清。 “你……脸上缓缓浮上红晕的样子很好看,”云天声音大了些,却还是盖着脸,“你又姓‘冉’,我便叫你‘冉冉’,如何?” 阿萝这次听清了,激动得一把拿开云天脸上的荷叶,却见云天面上起了红晕,一下子呆愣住。 云天侧过身子,背向着她,阿萝还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根。她忽觉自己的脸也有些发热。 云天的燥热之症又犯了,她也被传染啦? 阿萝也侧身躺下,背向着他,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云天低沉的声音:“冉冉,我祖父母、父母皆是凡人,寿命不过须臾几十载,一生将生老病死、人世辛酸尝遍。我有幸得伯公和师父照拂,入了玄门,也不过是多得几百载寿命,在玄洲大陆仍如蝼蚁。伯公说梅英谷的剑术不外传,我不会剑法,不能像师父一样将剑意融入琴音之中,无法保护你……” 阿萝想说她可以保护他,但想到自己在爹爹砸了多少灵丹妙药的情况下才到凝神后期,离突破练气都还差一步,连玄洲六派外门弟子的入门门槛都没够到,顿时就泄了气。只得安慰云天:“我攒了好多好多灵石,可以买很多法器、灵符、丹药……足够保护我们了。我们还可以悄悄离开清月山庄和梅英谷,去买别人的修炼功法、剑法来学……” 云天闷声不语,心道,冉冉从未离开过清月山庄,不知世道险恶。两个修为浅薄的少年人揣着一大堆灵石在路上易被心怀不轨的修士劫去不说,那些真正好的、厉害的功法、剑法从来都是在门派、家族中传承,买来的大多要么是低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