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之家总能随时找到刚在地里摔死没几天的新鲜牛肉来吃,把片好的牛肉一块块的下到锅里,在几个呼吸间捞出的时候最是鲜嫩爽滑。一口咬下去,热腾腾的牛肉带着火辣辣的味道在嘴里炸开,汁水横溢。
几筷子下去,谢维桢和秦朗都已经吃的有些流汗了,在这时烛剪和青霜及时地倒上了一直旁边冰镇的桃花酿。桃花酿不似桂花酒那样香甜腻人,淡淡的香气和若隐若无的甜味很适合在吃火锅这类重口的食物时来上一口,再加上是冰镇过的,直接从胃凉到天灵盖,那叫一个爽快。
吃完了火锅,谢维桢还端着杯子里的酒小口小口的抿着,毕竟过会儿还要去铺子里视察一下情况,不能喝太多。“老谢,嗝~~~你现在才13岁,少喝点酒,不然容易长不高。嗝~”秦朗显然有些喝多了说话都开始有点大舌头了。
谢维桢才不急自己长高的事情,才13岁呢,发育才刚刚开始有的是长高的时候,酒也就是偶尔有兴致了才会喝一喝,并没有经常。秦朗话说的跟多严重一样。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外面看着没那么闷燥了,谢维桢准备撤退去看下铺子了。刚走到门口,听到秦朗趴在桌子上含含糊糊地和她说话:
“不知道你想折腾什么幺蛾子,嗝~。小心点,总有我和你大哥在。”
话刚说完,秦朗就踉踉跄跄地爬起身,随手还打翻了一个放在旁边的酒壶,摇摇晃晃地就跌倒在窗户边上的矮塌上睡着了,呼噜声响的跟打雷似的。烛剪眼疾手快地在秦朗的脑袋底下放了个枕头方便他醉酒后好睡觉舒服,随后和慢慢往外面走的谢维桢请了个安就喊院子里的二等杂役来收拾东西。
谢维桢的嘴角微微勾起就带着青霜走了,路过烛剪还提醒了一声:“明天要交课业的,宁先生要的课业你家郎君写完了吗?”说完还特意瞟了一眼在屋里呼呼大睡的秦朗,感觉可以看到秦朗课业没完成又被狠批一顿的样子。
烛剪的脸瞬间苦地皱起来了,就郎君醉成这个样子,少说要到晚上才有的清醒。醉酒醒后定会头疼,再加上课业,大概整个夜里都要头疼欲裂了。
也是不明白了,宁喻在整个建平都算得上好脾气的人,不知道郎君怎么就老和宁先生过不去了。偏偏吧,每次宁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郎君都要好好打磨一下,力求好到让宁喻哑口无言。
以上是秦朗的原话,但是烛剪思量了一下,要想好到让宁先生哑口无言,起码得有嘉鸿先生的水平,自己郎君可能这辈子都完不成这个“宏图大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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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来接谢维桢的马车就在国公府门口等着,等到谢维桢上车坐好了,就甩开马鞭朝着商栏坊去了。
“我记得你有个哥哥在咱家哪个铺子里做管事是吧?”谢维桢看了下在旁边扇风的青霜。
青霜是家生子,一家人都是谢府的下人,她要是想把顾盼给的铺子握在自己手里,管事的最好能是自己人。
这个时候自己身边的几个侍女的家人就能派上用场了,知根知底的还和自己有点利益关系,用起来能放心很多。
青霜一听谢维桢问起自己的哥哥,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姑娘,我哥哥现在是在徐管家手底下做差,做一个小杂货铺的管事。”
“青霜你哥哥多大了?我记得你不是才二九?你哥哥能做管事了,大概也要二十七八了吧?”
“是的,姑娘。我哥哥今年二十九了。”
“做事怎么样?家里情况怎么样?”谢维桢想看看青霜哥哥的能力,要是可以就放到铺子里去帮自己管管事。
青霜也知道娘子的意思,只是自家的情况自家了解,自己的哥哥只能说是普通人的水平,只怕是要让娘子失望了。
“奴婢知道姑娘的意思,只是哥哥在徐管家手下做了也有七八年了,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也没做出什么事来。也只能说是安安稳稳地度日。”
“过两天把你哥哥带来我面前看看,总要亲眼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