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叫什么呢?”淑椒想抓她的手,可看见蛛网似的伤口,便默默收了回来。
“她没有名字,”淑柠起身,淡淡说道:“也不必有。”
好在银霜当时听不懂话,淑椒这样想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姐姐需要这样一个帮手,一个家世清白,却堕入深渊的人,只有在谷底的人,才会见了伸下的枝条就不顾一切地攥紧了,好向上爬。
或者淑椒知晓呢?她也会装着不知道的……
世事纷扰,都要去细想,这日子过得也太累了些。
姐姐很少回来,或是在家,也染得满身烟枪混杂廉价脂粉的气味。银霜在,淑椒便有了絮絮叨叨的对象。
黑暗的地界,因着周身白毛,被视作异物的银霜,点亮了淑椒整个、小小的世界。
可惜她忘却了,白发在阳光下,才是真正的光彩照人。
燕大将军在房门外守了一夜,淑椒不知道,净存却知晓。不过她总是最了解自己真正的依凭,她从来都最清楚的。
“燕将军。”净存将手上的灯笼递给燕山行,便进到房中,一眼也不曾停留。
意思是他该走了,预备的灯笼是沂平公主的礼数,也是将军夫人的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