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药材,才知那些汤药那般金贵。从前我在点心铺子,吃饱喝足了,顶也就几文,你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爷,不过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千万金也是不够的,竟还比不上我一个叫花子。”
执瑜笑了笑,说道:“此话也难讲,寻常人也不似你一般,有几块糕点能吃,便心满意足了。”
“那倒是的。”豆沙笑得双眼微阖,却仍是透出些闪烁的光彩,她眉描得极淡,柔和的弧度与娇俏的眼眸相得益彰,发间别出心裁地飘下一条细随风动的青楸珠穗,一身山岚对襟襦裙,袖口绣着浮云纹路。
“今早我去见过兄长,他才向我过问你的事。”执瑜边下着棋,漫不经心道。
豆沙一愣,抬手放下一子,问道:“都问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问你曾所居何处,从前来往何人。”执瑜淡淡答道,轻轻抻袖一挥,便落一子。
豆沙一时呆愣,手执棋子,不知落在何处,观望着棋盘,回道:“那你是如何答的?”
“他提了句,说是你告给从前养育你的老妇人的事,我从未听过,只以为是……你怎的不落子?”
“你是怎样答的?”豆沙手上并无几多动作,只是按在桌沿边,双眼直盯着执瑜,目光扫射上下,追问道。
白执瑜遭瞧得有些发毛,迟疑道:“我总以为你是随口说的,想来你的事也不必教我兄长知晓,便只应了几声,并未多言。”
豆沙眼神重又放回棋盘之上,长吁一口气,落下一子,道:“确是这样,多谢你了。”
执瑜见状,讨巧道:“你怎的忽然这样客气,平时总颐指气使着,活脱脱祖宗一个儿。”
豆沙听了这话,简直顿然哭笑不得,道:“这话最假,你说说,我平时怎个拿腔拿调,狐假虎威,同谁怄气,又欺辱何人了。”
“喝,我瞧你是将心底的愿望浑都道出了。”执瑜双手环抱嗔怪道。
“不去管你了,我这一子还没落呢。”豆沙又低下头瞧看着棋盘。
执瑜见她落下一棋,没怎样细瞧便道:“你瞧瞧,好一个臭子。”
“下错了,下错了,我这就改。”
“输了就是输了,从来不让悔棋的。”执瑜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