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有带刀的绳子攀着肌肉研磨,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疼,甚至不像战场里那种快来快去的刀伤箭伤,慢慢的,疼得秦樵在病床上蜷缩着痉挛。边疆的将领军士不乏稳重的,但看到她疼又听到山羊胡的不像样的笑语,都差点病床前就和医生打起来。
那山羊胡是个医痴,挨了几下倒也没有生气,还开了偏方,顺着小腿骨给她贴了几副黑乎乎的膏药。脓血流了一周,那伤痛才慢慢缓和下来,先是几周发作一次,再是几个月发作一次,本来战争结束,已经有半年没发作了,这次回京却又疼起来。
“啊,不疼不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秦樵躺着没动动,又从枕头里侧开脸,以便更好地去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幻痛本来就可以被哄好,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一些。
不知道躺了多久,等到再次清醒,秦樵已经躺在了月光里,身下的床单全是水渍,印出一个好笑的人形。
这阵疼终于过了,秦樵慢慢地撑起来,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脚,还是决定去洗个澡。
到底是十几年没住了,诺大的园子秦樵转了几圈,没找到小朝他们的宿舍,倒是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园子。这里可能还没来得及修缮,拱门都是残缺的,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牌匾上残缺的半个桃字。
“桃...”秦樵抬眼去瞧,还没看到第二个字,就见一只狸花猫从拱门残缺的那头向她走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月光罩下来,秦樵后知后觉有些冷,她打了个冷噤,但因为不疼了,心情算好,于是也跟着那猫咪的脚步去看:先看到猫咪下来不小心踩歪的一朵小野花,再看到府上新铺的暗红的地砖,再是桃枝、桃花,更细的桃枝、更多的桃花,远处被月光照亮的桃林,再看到...看到....一双...靴子?!
秦樵猛地抬头,飞身向后拉开距离,瞬间就拿好了腰间一直挂着的短刀。
“谁!”
月光漫漫照下来,秦樵再抬头,树后的人已笑着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钦钦殿下。”眼前的男人也穿着鲜红的内衬,外衣墨黑,月色下金线浮动,竟然绣着几条云龙。天下有几位能穿这种衣服啊?可他分明也不是皇子。
秦樵马上拱手,一瞬收了匕首,换上了无害的笑容。
“请问阁下是?”
那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歪头看了秦樵一眼,居然笑了一下,垂眸从地上抱起了那只小狸花。秦樵幻痛后本来心绪就有些不稳,男人几个动作间,几百个心眼虽然已经尽全力多看多想,但也没猜出来他到底是谁,只多余注意到了男人垂眸眼睫间一颗细红的妖痣。见男人不回答,像是没听见,只好又有些生硬地再问了一遍。
“请问。阁下深夜拜访秦府所谓何事。”
男人却还是不回答,反而看着秦樵答非所问地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我是秦此。”
秦樵心下一跳,一下子几乎要结巴起来,她能感觉到,除了抱猫咪那一弯腰,眼前的人一直看着自己,虽然眼瞳未转未瞟,但因为一直看着,已经透出了几分呆气。他看着她时,那颗红痣就消失在夹双的眼睫里,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秦樵觉得脸有些烫,只能咳嗽了下,继续说话。
“我知道了...你是...你是秦此,那,那你这么晚到我家园子干嘛!”
那狸花猫也看着秦樵,一瞬间秦樵生平第一次,被盯得莫名有些有些羞恼。只能像是对峙一样盯回去。于是眼前的人闪着眼眸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是我家的园子。”
“我们俩的房子连在一起的。”
“哦。”秦樵稳了稳心神,后知后觉原来是自己晚上闯了别人的园子。
“对不起哈,我才来第一天。”她只能这么找补。
“我知道。”眼前的男人抱着猫,却没多说什么,气氛莫名沉默下来。
“我送你回府吧。”
“以前看宅子的时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