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被人突然闯入看到手腕被抓着,殷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几分惊讶和羞涩:“卓小将军?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卓过岚哼了声,这次知道给帝姬见安了:“属下卓过岚拜见殿下,方才审过那几个老先生了,说辞倒是一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北塞营的军医稍后便会过来诊脉。”
所以你别耍小聪明。
殷玟只是笑,显得很欣喜:“那自然好,更让本宫放心,多谢小将军。”
“元帅这是,怎么了?”卓过岚看向他们的手。
殷玟的手腕细白,擦伤亦容易显红,别说被这么没轻没重地握了。她腕上确实漏出了点红色,怕是过两日就要变淤青。
殷玟想,我怎么知道你们元帅发什么疯。
但她只是眉头轻蹙,选了个合理的解释:“怕是魇着了,方才直梦呓,说什么,娘亲,别抛下我,我以后会听话的……还落了两滴泪呢。”
她添油加醋不打草稿,被粗暴握着也不生气的样子,体贴地从袖中掏出枚小香囊,放在燕靖初枕边。
“这是我惯常用来安神助眠的药香,王爷应该过一会就能睡踏实了。”
卓过岚听着,心中大受震撼。
他在沙场鏖战,行至末路,还绷不住大喊过“我想娘了!我要回家!”,结果被燕靖初一顿猛揍,没想到元帅这样的人……也……
天,这个秘密,他要和人显摆显摆。
“原……原来如此!那属下告退。”卓过岚绷着脸,顺拐着出门了。
殷玟见他走了,作势又要砍燕靖初的麻筋。
谁曾想,没砍成,燕靖初就渐渐松了力道,殷玟一动手腕,就轻松脱开桎梏了。
这是睡熟了……可是,这安神的药香也没这么快奏效吧?
殷玟疑惑归疑惑,也不敢把小香囊拿回来,怕燕靖初再有什么应激反应。
她斩钉截铁,揉着手腕就往房外走了。
不伺候了。
燕靖初若真是退了热就恢复,那皆大欢喜。
和离事宜还可以再议,目前殷玟在陆归俨那还有几分薄面和一些底牌,能顺势到陆府那里也行动更自由些。
殷玟出了门,便见送走了卓过岚的郭掌事在院门口擦着汗,这一整天,担惊受怕的,郭掌事像是老了三岁有余。
“郭掌事,卓小将军走了,那些药堂的老先生们呢?”
郭掌事忙回:“殿下放一百个心,都全须全尾,老奴让财事出了五倍的诊金,送了些茶礼,遣人护送回去了。”
“郭掌事真是个体贴人,辛苦了。”殷玟边走边道,“王爷那多派些人照看着,本宫今夜便在偏房休息吧……对了,掌事不妨将今日物仪礼单送一份到本宫这里,闲来无事本宫也打发打发时间。”
郭掌事心里门清,帝姬这是想要王府的账本,她贵为帝姬,本可不理府内财事,空担着主母的身份,可现下居然这么急着要上手。
可惜,郭掌事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王爷现如今还躺着,这权交多少到主母手中,还不清楚……
“殿下,夜已深了,我明日再将礼单流水整理给您……但是田账事宜杂多,顾不过来的,殿下您保重身体。”
“好,田账之事本宫怎么会呢?只是想看看礼单有什么奇异玩意罢了。”
“是是……”
“过几日便是回宫省亲的家宴,即使王爷身体不适不能同本宫进宫,本宫也是要赴宴的,你且先准备着。”
殷玟冷笑,这宫里的家宴又得是一场鸡飞狗跳,就燕靖初这态度,估计懒得同她进宫讨嫌。
作为新嫁妇,独自省亲,她少不得又要被老皇帝耳提面命一番。
但出了宫,又有老皇帝护着,王皇后又能怎么办呢?不过是仗着阉党给她使无关紧要的小绊子。
这个女人,什么人都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