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 3)

便要彻底亲政,而之前的许多朝政都由自己决策,王上怕是在借此敲打他。

思及此处的吕不韦也跟着一笑,只是笑容带着点儿嗔怪的意味,“王上您可真是吓死臣了。”

嬴政没再对他说什么,看了一眼光幕,又看往咸阳的方向,下令道:“留五百人在此看守神迹,其余人随寡人回咸阳。”

不论此物真是神迹还是有人装神弄鬼,他不可能日日夜夜待在此处,着人把守便可。

说来嫪毐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但谋反,还挟持了他的长子,卫兵捉拿他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与此同时。

咸阳城章台宫。

一着素白小袍的稚童被麻绳捆绑,扔在角落里。他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年龄,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不停张望着周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他明明已自尽而亡,连魂体都飘荡了数日,为何会?!

这是梦吗?梦里他又回到了咸阳?

但那些人是谁?

嫪毐叛乱时扶苏的年龄太小,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所以看着那边一脸兴奋的男子,他只是疑惑,没有过多想法。

得到玉玺的嫪毐自信心空前膨胀,自不会将小扶苏这个孩童看在眼里,不杀他只是怕秦王杀回来罢了,留着他也许还有用处。

负责宫廷守卫的卫尉竭匆匆进来,“侯爷,王上此刻怕是已经知晓咸阳的事情,不如我们先撤吧。”

嫪毐怎么会撤,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他道:“我既盗取玉玺,你便该知我的目标是何物,现在咸阳已被我掌控,他嬴政远在雍城,敢不敢来,又能否来还不一定呢。”

他早做好了打算,自然也派了刺客去刺杀嬴政。

此战,他必胜,以后整个秦,便是他与他儿的天下。

雍城、盗玉玺,还有那个熟悉至极的名字……

这些字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扶苏的小手猛然攥紧,看向王椅的位置,掌心传来的痛意昭示着眼前一切并不只是梦那么简单。

地书[1]记载,无启民居人死埋之,其心不朽,百年化为人。难道他也如无启居民一般,即便身死,亦得复生?

但为何会回到父皇尚未薨逝之时?

父皇他……

此刻又在哪里?

明明是该理智思索处境的时候,但那个人在脑海中一出现,扶苏的眼圈便忍不住红了。

但男子不可无故流泪,所以他憋住眼泪,艰难地扭转身子,想要将周围看得再清楚些,看有没有逃走的机会。

嫪毐察觉到了小扶苏的动静,当即迈步过去。

看着黑色的长靴走近,扶苏停止动作,脑海里忆起此时的事情,他想劝他们主动认罪,也许还能留得一命。

但嘴刚张开,他的脑袋一疼,人就晕了过去。

卫尉竭被吓了一跳,“你打死了他??!”

嫪毐将玉玺上的些许血迹擦尽才道:“放心,他死不了的,我有分寸,顶多就是昏个两三天。”

卫尉竭听了这话也没消去惶恐,甚至想着秦严苛的律法,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但他已经上了贼船,这个时候即便下去也是死,也只能殊死一搏。

想着他的眼神便坚定了下来。

但他的决心还没坚定几天,就收到了前方传来的情报,昌平君和昌文君已率大队人马赶往咸阳,且秦王紧随其后,军队士气大震,都等着砍他们的项上人头去领赏升爵。

看着情报上的兵马数量,嫪毐也有些怕了,最后一咬牙,“传令下去,即刻撤出咸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刻活命最要紧。

昏迷中的扶苏丝毫不知外头的变故,待他苏醒之时,只感觉头痛欲裂,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颠簸。

忍着痛睁开眼,却不想马蹄扬起的沙尘扑进他眼里,他霎时便睁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