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秋画画噘起嘴,“段大哥干嘛这样叫我。”
她眉头轻压,抬眼时,水蒙蒙的眼眸显得很委屈。
“我叫得不对吗。”
段乌蛾攥着她的手,前前后后地缓缓摇动秋千。
男人炽热的体温自掌心传递过来,秋画画试着曲起手指,被他以更大的力气压下。
“胆大妄为,与自己的师父颠鸾倒凤的小姑娘。”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只是陈述的语气,却如同粗粝的草绳,将他身前的少女一道道缠绕勒紧。
什么嘛,跟教训她似的。
秋画画耳根微红,替自己辩解道:“我才没有!那是江湖报在乱说!”
骨节突出的手从她手背滑至腕间,随后几根带茧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大拇指摁在脉搏处。
数息后。
压着脉搏的拇指用力揉捏了下,抹出道淡淡的红。
段乌蛾抬起手,攥着栓秋千的粗绳,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滑脉。”
滑脉不一定是喜脉,但结合秋画画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喜脉。
段乌蛾在秋画画心里的形象一直挺靠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真的就是喜脉。
秋画画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回忆了半天,实在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自己发生过什么的证据。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她大胆推测道:“有没有可能是鬼胎。”
她的发言令段乌蛾陷入沉默。
小姑娘的思路都这么跳脱吗。
良久,段乌蛾呼吸沉稳,慢慢摇动秋千,“世上没有鬼。”
秋画画当然知道没有鬼,可是她怀孕这件事真的有点诡异。
“唔。”秋画画弯下腰,抬手捂住嘴,纤细的手指几乎是掐着自己的脸。
突然升起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她的下眼睑被激得泛红,眼尾染上湿意。
她蹙着眉,分神想着别的事。
已知全息舱的体感是个性化定制,那么她未来想要自己生育孩子的时候,怀孕时该不会也会这样时不时难受吧?
秋画画默默地在人生规划里划掉了自己生孩子这一事项。
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是非得亲自生崽,还是选择更人性化的胚胎养育服务吧。
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
见她弯腰干呕,段乌蛾拉住吊绳,不让秋千乱晃,免得晃得她头晕恶心。
他眉梢微压,绕到秋画画面前。
段乌蛾垂下眼刚要蹲下,目光就瞥见一双绣着珊瑚的云头鞋,鞋面堆着两只半透罗袜。
夜风撩起轻透的罗袜,这点布料太过轻盈,似是要随风而去。
没有任何思考,男人蹲身抓住了柔软的布料,他展开手粗略一看,能透过布料看见掌心的纹路。
段乌蛾胸腔内的鼓点乱了一瞬。
他面色沉稳地将袜子放回鞋上,平复心跳,缓慢地掀起眼皮,果然看见少女秀气匀称的裸足。
粉嫩脚趾上覆盖着的圆润指甲,就像是打磨光滑的贝壳。
秋千上坐着的秋画画身体发颤,这阵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还没结束,她难受得用力蜷缩脚趾,足尖紧绷。
如墨的夜色里,段乌蛾盯着距离自己仅有一尺的纤足,喉结静悄悄地滚动了下。
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逐渐兴奋升温,他的耳根至脖颈红了一片,因夜色浓肤色深,不怎么显眼。
自己喜欢女子双足这件事,段乌蛾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而且,那时他看见的是一双将死之人的脚。
十几岁的时候,段乌蛾为了抓一伙狡猾的采花贼,在花街旁的小院租了个厢房住下。
是酷暑天。
天黑之后,他在井边打水冲凉。旁边花街的两个力夫从青楼里抬出一个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