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需要人揹回五番隊隊舍這件破事。
看來她的意有所指,八成是對應到這項他多管閒事的收尾。可是,現處的酒攤裡,這傢伙也並不算完全清醒的狀態不是?跟他原先預想的情境截然不同。
話說回來,大多時候她應該是都挺節制的才對。然而現今不知是玩遊戲太狂歡,還是純粹想沈浸於杯觥交錯,顯然特別亢奮地藉由酒精驅使,恥度大開,口無遮攔,大吵大鬧的——難道是白天職務間,平子的怠惰讓她壓力太大無從宣洩了嗎?
感嘆之際的日番谷,緊接還看到有人挑戰大冒險的任務是被指定要踩在桌上脫衣跳舞,底下的觀眾則各個笑得東倒西歪以及拍手叫好。
他對於這樣荒謬的場面無言以對的傻眼,完全笑不出來。
原來雛森偶爾參加的收班後聚會,都是在做這些蠢事不成。
他著實是大開眼界了,心裡不禁盤算著下回勢必要找個理由支開她,以免誤入歧途。但這念頭大概只維持了一分鐘,就被一旁的雛森突然殷切地解釋給打斷。她說,是只有近期的兩、三次聚會才開始熱衷於遊戲附加的,之前都是天南地北的聊天加舉杯居多。偶爾來點不一樣的互動,不覺得挺有趣的嗎?
幼稚。他僅心想著,並沒有出聲壞她興致。
即使不怪罪單純的雛森,他還是要追溯這些成年人的荒誕,怨懟著怎麼可以盛行這樣已經困擾到遊戲局外人的設定?不止,準確來說,無論是對誰,都不該越界開那種沒限度的玩笑就只為了助興。真是越想越憤怒,極度憂鬱,甚至悶到連酒精的苦澀都不在乎了。
這點程度尚遠不及他心中的苦。
「妳最好……這是最後一杯。」於是日番谷隨手便奪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杯子。
「咦咦?怎麼喝掉人家的?」酒杯的主人吃驚地瞪大眼。
「我要走了。今天沒打算理妳,妳自己回去。」竊盜者在語畢後逕自起身。
「咦?你在生氣嗎?」
「……」
「等等我,日番谷!」
沒辦法再跟她共處同個空間下去了;也沒辦法再回歸波瀾不驚;更沒辦法控制光是看著她便觸發悸動的表情破綻。
有點後悔地想著,要是當時那個情境轉換過來,自己表明心意會怎麼樣?
是不是應該要趁那當下的絕妙時機,順水推舟地做出反應,好讓對方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或許對方就會領悟到這種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而是在間接勘探秘密,是具有破壞關係平衡的危險行徑……
不過,對她的想法及心意尚無法有完全的把握。她善變莫測,有時蠢得可以,有時又鬼靈精怪;有時坦率直接,有時又千迴百轉。雖說那心思應該不算太複雜,但卻因為他會套入太多主觀意識,導致成為難以看穿的部分。
所以總歸自己是摸不透她的,一直以來。
尤其她說出危險詞彙時這麼冷靜,一點也不害臊,也不覺得開這玩笑有怎麼樣,那想必她是什麼情感都沒有發酵。她還只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調皮卻遲鈍,仍然為昔日那個麻木不仁的妹妹……他要是再被這種分節飲恨的私情所干擾,便唯恐將做出覆水難收的事情,更甚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試圖在理智上拉回偵案重點,他之所以會如此不悅,是因為這從中作梗的謀策,而並非執行玩笑者的不自知。
日番谷縱然嘴上說著要離開,行徑間卻是刻意放慢了腳程,隱約等著什麼人跟上的樣子。並且最終的目的地,還是五番隊隊舍,雛森的房門前。
她就這樣一路尾隨白色羽織的背影,回到自己的閨房內,途中都沒有斷過視線的擔憂著日番谷,即便體感已有些昏沉疲憊。
他此刻正流連於門邊處,而怒目切齒的模樣還接續著上一幕場景,並未鬆弛。於是雛森拽起他的衣袖一角左右輕晃著,以嬌音安撫著說:「好啦別氣了,我給你賠個不是。」並扭頭示意地邀約對方進來房內歇坐:「你剛都沒喝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