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總還是帶著淡淡的隱晦及苦澀--
日番谷是這麼解讀的。
如今只要她消失在自己眼中,行蹤落在了自己不知道的方位,就會反射性讓焦躁疑慮凝聚在思維上。
以前不管她離自己視線多遠都不至於如此惶恐不安,當時是因為還有個她信任依賴的上司足以在第一前線保護著她。
即便曾經他深知自己已被甩至後頭僅能殿後守衛也無妨,至少她的笑容仍舊耀眼燦爛;她的傻勁依然令人哭笑不得;她的執著認真令人恭維不已,甚至是她的憧憬都令人深感干涉不得。
日番谷即便於外在表現或行動上依舊能一如往昔,但實質的內心卻已糾結成團。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
日番谷深深堅信除了自身能依靠之外,已別無他人足以信任託付了。
所以他要變強,他必須變強。
並且只要默默佇立於她身後就夠了。
看著她笑,看著她興奮得手舞足蹈,看著她緊張不已面對靈術院的入隊能力測驗,看著她撲上來擁住自己激動地流著淚說,我終於可以在藍染隊長身旁效力了……他不是故意要串連到過去的。
他只是想表達,自己十分明白這樣的懷抱能給她個安心……但也僅是安心之處。
那日發洩過後的一段時間,雛森則重新別起了五番隊副官的隊章。
對日番谷投向而來的目光卻總是若有所思,不再像往昔純淨無瑕。
日番谷與她照面的日子逐漸遞減,不再像前些日子光是以探病為由,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關切著她。他同時感受到雛森正在刻意疏遠著周遭人群,但不明白原因何在。於是進而推論著,想必也只剩自己能透視出她眼波裡的孤寂了吧。
所以,他得提防著平子真子。
藍染之戰結束之後,因為實行新制,預計讓百年前被誤會謀害的假面軍勢,其部分成員回歸於隊長職務,總隊長召開了重要的聯合會議。但中途卻出現反對雛森復原後也恢復職位的議題,那是雛森仍臥傷在十二番隊生死未卜而缺席會議之時,其印象鮮明的記憶點,則還有此事平子真子居然也是傾向附議的立場……日番谷忿然聽聞著這番無稽之談。
但幸虧當下的原隊長及副官們都對平子的降職提議表示不敢苟同,以及日番谷強烈為雛森擔保的洗白言論之下,這樣唐突的議論才得以以不採納為結案。
他絕不容許有人再傷害她了,死也不許。
他知道在正式升任的前些日子,平子真子曾去四番隊拜訪過雛森。
但他沒過問她,平子究竟是對她說了些什麼,才讓她頓時決然離開頹靡的病床,重新回返五番隊的。
只是日番谷的戒備之心,即使到了平子真子正式就任為五番隊隊長之後都無法認同。因為他在升任盛典上凝視著佇立於自身對面的雛森,她望向新升任的隊長披上羽織之時,雖攜著淺淺的微笑卻也隱藏不了她那躊躇矛盾的眼神。
她的一切聲音、舉動、神情都盡收他眼裡。
他也很希望這些日子所為她的提心吊膽,可以就此告一個段落,但他仍然說服著自己要支撐下去,為她再多做些把關鑑定,譬如,新任的五番隊隊長究竟會不會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呢?
然而,抱著這般心境所節外生枝的是,在平子接任五番隊隊長職位之後,日番谷幾乎夜夜都做著詭譎混亂的夢。
有時夢到平子和雛森和睦相處的片段,有時夢到自己跟雛森平淡對談,有時也會夢到昔日雛森與藍染形影不離的過往……但不知怎麼了,多半的夢境發展到最後都會失控,最近甚至還夢見平子真子預謀再度反叛的零碎情節。
夢現必有因,事出必有果。
日番谷在瀞靈廷的日常生活變得很封閉,重心除了修練工作還是埋頭修練工作。
他不把松本對他的提醒勸告當一回事,他其實也記不清她到底說過什麼了,可能是因為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