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合黎垂下眼眸,“这个说来话长……”
“她需要休息,若王后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方才姬婴与木合黎对话用的柔然语,此刻一旁那个中原将领突然用汉话打断了她们,冷冷地给姬婴下了道逐客令。
“还未问过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妫易。”
姬婴听见这两个字目光一亮,随即含笑道:“好,我也不过闲来看看,此刻也该回宫了。”说完便转身同静千一起离开了屋子,被新上任的马场督官点头哈腰地送了出来,坐上肩舆先回到了静千这边别宫中来。
“妫易,妫易,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静千进到殿中内室,努力回忆道。
姬婴让执事人都在殿外等候,又把内室两重门关了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静千,悠悠坐下说道:“云麾将军妫易,表字容简,建元十一年武状元,曾任河西凉州军统帅,后被调往北庭都护府抗击柔然,两年前在阵前坠马失踪,朝中还曾发过讣告,说她已殉国。”
“妫易……妫容简,我想起来了,太虚观打醮祭送北疆阵亡将士时,前排白幡上有这个名字,原来她还活着。”
“是的。”姬婴喝了一口茶,看着静千笑道,“这位妫将军,来日说不定可以助我回朝。”
静千亦笑了:“也许她此刻也想着‘这位昭文公主,来日说不定可以助我回朝’。”
她说完两个人对坐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别话,姬婴才告辞了她离开别宫。
随后几日里,姬婴都同阿勒颜在后殿中起坐,只陪察苏去了两趟春蒐场踏看,再不曾去马场,亦不再提起那两位降将的事来。
直到拜月礼成后十日,朝会再度召开,因这是阿勒颜汗成亲礼后首次朝会,所以姬婴也需以王后身份前来,接受群臣拜贺。
此刻二人正端坐殿上,姬婴默默听着朝臣向阿勒颜禀告政务琐事,听了一个时辰不曾开口,直到朝会结束前,一个负责春蒐的官员出列禀告场地事宜,以及此次春蒐人员等事。
阿勒颜听罢点点头,姬婴坐在一旁开口说道:“如今柔然已同中原议和,不如邀请中原降将也来参加春蒐,以示两国交好,大汗以为如何?”
没等阿勒颜开口,站在阶下的上将军乌达皱起眉来,大声说道:“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