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你倒恭敬。”
自他继位后,已废黜了纳叶钦的汗位,将他从历代可汗中抹除,朝中只称其为“先长子”,那督官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忙将头低到地上:“下官失言,请大汗降罪!”
姬婴站在一边,见那北疆面孔的女子腿上似乎有些重,随即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了看她腿上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木刺划伤,伤口又长又深,流了许多血。
那两个人见她走上前,都一脸警惕,但见她只是蹲下来看了看,又站起身回到了阿勒颜面前。
“大汗,虐待战俘非大国胸襟,请看我薄面,派人替她医治吧。”
阿勒颜方才听那督官提起中原战俘来,本十分不快,担心姬婴因此对他有什么看法,此刻见她神色从容,遂点头道:“先可汗当初是要劝降他国优秀将领,才请了来的,却被先长子这样怠慢□□,实非我国本意,自然应当弥补。”
随后便下了旨意,革了那名马场督官和一众管事,命人在马场外围收拾出两间房屋来,先让那受伤的北突厥将领就近医治,再定后续安置。
第二日,姬婴一早来找了趟静千,她如今仍在别宫独自居住,单等阿勒颜专为姬婴在宫中修建的道观洛城,给静千搬进去做个观主。
这日静千正在别宫侧殿中打坐练息,听说姬婴来了,忙起身出殿迎她。
姬婴也没跟她寒暄,对她说了昨日马场所见:“咱们这次行李中带的,应该还有些愈合类药材,随我同去看看她。”
静千听完迟疑半晌,皱眉道:“你虽已是王后了,到底我们是和亲来的,不好跟降将走得太近,容易惹人猜疑。”
姬婴神情严肃:“我同阿勒颜说我只是不忍见死不救,况受伤这位是北突厥人,跟咱们本也没什么瓜葛,没什么好猜疑的。”
静千见她已是打定了主意,问道:“我看你不是冲着这北突厥将领去的吧?”
姬婴点点头:“昨日在她身后的那个中原将领,我要去确认一下她的身份。”
静千听了知道她这是深思熟虑过了,遂起身回房,不多时挎了个药篮子出来:“走吧。”
此时阿勒颜坐在后殿书房里,听亲信来报:“禀大汗,王后去别宫叫出了静千道长,一同带了些药,去马场看望昨日受伤的那名降将了。”
“嗯,知道了,你去罢。”等那亲信退出去,他抬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真的仅仅只是好心么?”
马场外有一圈大帐和房舍,西边几间宽敞华丽的圆帐,是供来此骑马的贵人临时歇脚的,绕过一座草亭往东,则是一排低矮房舍,是场内管事当差住的,昨日那两位降将,便被安置到了最东边的一间房舍内暂居。
此刻那间屋子紧闭着门,外面有两个内宫执事在门口看守,见她们来了,忙行了个礼:“见过王后。”
“我来瞧瞧昨日受伤的降将,今日情况如何了?”
站在左手边的执事人颔首答道:“昨日已有宫医前来查看服药了,说是需要养些时日才能走路,其它的没甚大碍。”说完便侧身开门,让她们进去了。
刚一进屋,姬婴便见到昨日那个中原降将,正站在桌边倒水,受伤的那个北突厥的降将,则靠在东边榻上,腿已包扎过了。
那个中原降将见她两个走进屋来,只是抬眼冷冷看了看,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到塌边,将水杯递给了受伤的那名降将。
那北突厥女子此刻态度稍微和缓了些,但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多谢王后昨日解围。”
姬婴见屋内气氛有些冷淡,也不在意,走到榻边看了看她的腿:“我带了些丸药来,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王后有心了。”
“不知这位将领如何称呼?”
“末将木合黎。”
姬婴想这名字听上去倒不像是北突厥人,遂问道:“将军真是北突厥国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