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田村的问题认罪伏法,但决不会屈服于织田家。织田殿下若是不满意,就请派人到和田村,恩准我切腹吧。” 和田惟长恭敬用双手接过母亲的头发,问道。 “母亲要回和田村?” 和田惟政苦笑道。 “将军无能,和田家唯有自救,我不能真让家业败落在我手上。京都不能去,我只能回和田村等待。 织田家不允许和田村矗立城墙,我亲自回去坐镇领地。相信甲贺众的同乡同脉们,会给我三分薄面,不再受教唆与和田家为难。 只是日后如何,还得看织田殿下愿不愿意放过我。但有你在,和田家应该不会有大事,左右只是我个人的下场罢了。” 和田惟长沉默半晌,苦涩问道。 “母亲真的不怪我?” 和田惟政叹道。 “乱世百余年,什么奇事没发生过。我先后为六角,足利效命多年,见惯了尔欺我诈。 你是个好孩子,虽然这件事瞒着我,但你没有做错。织田家威势日盛,和田家的根基在南近江,不可与之为敌。 是我不智,痴迷幕府,错信足利义昭这位无能无义的足利将军。 只是事到如今,我不能先于将军低头,必须坚守自己的忠贞,这也是为了和田家的名誉与未来。” 和田惟长叹了一声,伏地叩首说道。 “辛苦母亲了。” 和田惟政面露讥讽,说道。 “苦不了多久,我相信将军很快就会屈服。到那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得跟着低头了。” ——— 正如和田惟政判断的那样,足利义昭是个无能无义的将军。她对和田惟政半途返回南近江和田村的举动,并不体恤,反而大发雷霆。 但和田惟政毕竟坚持了原则,没有向织田信长低头,以剃头表示自己的不屈。 将军是脑残,但足利幕府的架子还在,还没有彻底被扫进垃圾堆。和田惟政绝不能以足利将军臣子的身份,向外藩投诚。 足利家丢不起这个人,幕府丢不起这个人,最重要的是源氏长者斯波义银会不会出面弄死和田家? 和田家得罪不起织田信长,难道就得罪的起河内源氏?这块招牌还没烂透呢,还有扛把子在。 和田惟政的这一坚持,反而让织田信长很欣赏。她又看在和田惟长为织田家做事的份上,不再计较和田惟政对她的不敬。 毕竟,和田惟长投靠织田家的事已经瞒不住了。 她连自己的亲妈都坑,如果织田信长再继续逼迫,投靠织田家的近幾武家必然会有兔死狐悲之哀。对织田家来说,此举得不偿失。 放过了灰头土脸的和田惟政,织田信长便以参觐足利将军为名,再度起兵上洛。 春夏之交,织田的上洛大军围困了南近江进入山城国的重镇坂本城。仁木义政无力抵挡,被迫开城投降,坂本城落入织田家之手。 已经被足利义昭收回足利马回众的指挥权,又丢了坂本城的仁木义政,不敢马上返回京都,躲在自家在伊贺国与山城国边界的领地。 这片领地,还是当年斯波义银为了感谢她让出伊贺守护役职,命令近幾斯波领庇护的几个村落,外人不敢觊觎。 逃回村子的仁木义政回想起这几年的遭遇种种,大起大落之后,分外感念斯波义银的义理仁厚。 想起自己在京都看着斯波义银受窘而袖手旁观的小人行为,她颇有些后悔之意。 至此,足利义昭最倚重的两位从龙重臣和田惟政与仁木义政,暂时都被迫黯然离场,其他人就更不敢阻挡来势汹汹的织田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