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最重家业,为了家业延续,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畏死是人之本能,能不死,谁不想活着呢? 只是,家业是整个家名之下所有姬武士吃饭的饭桌,比起家业延续的重要性,家督算个p。 有时候是不想死都不行,你不要体面,有的是人帮你体面。 和田惟政还未走到京都,向足利将军控诉三渊藤英的恶行。织田信长的一个耳光已经猛地抽上来,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和田家落得今日之下场,就是和田惟政与足利义昭走的太近,连累了自己的家业。 和田惟政本能得停下脚步,不敢再入京求援。在半途中落脚的她,沮丧喝了两口清酒,屋外已经传来阵阵异动。 她的面色平静,淡然道。 “进来吧。” 女儿和田惟长拉开门,恭谨的鞠躬说道。 “打搅母亲大人休息了。” 她进入之后随手拉上门,挡住了门外刀锋枪尖,在月光下反射的弧光。 知道今晚会有个了断,但和田惟政没想到,原来在她背后掀起暗潮的,竟然是自己女儿和田惟长。 可到此时,她也已经无所谓了,只是随口喝着清酒,问道。 “为什么?” “如果我不答应为织田家服务,和田村早就被丹羽长秀大人找借口铲平了。” 和田惟政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用力之大几乎是把酒杯摔成粉碎。 拉门被打开,一群手持利刃的姬武士冲了进来,和田惟长回头厉声道。 “我与母亲大人在说话,谁允许你们进来打扰的,都给我滚出去!” 一群姬武士鞠躬致歉,退出房间,还不忘顺手拉上了门。 和田惟政自嘲一笑,问道。 “不让她们砍了我吗?” 和田惟长低声说道。 “母亲大人为和田家业殚精竭虑,家中姬武士都是很敬重您的。 只是幕府衰败,将军不仁,母亲何不弃暗投明,织田殿下其实非常看重您。” 和田惟政点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织田信长不希望我死。她想要我活着向她求饶,才好进一步羞辱幕府,打击将军的威信呀。” 和田惟长见母亲直呼织田信长之名,不禁皱起了眉头。 “母亲大人,请慎言。” 和田惟政和颜悦色说道。 “乱世之中,母女姐妹分开站队,为家业延续考虑,不算错事。 惟长,我不怪你投效织田殿下。但你也得明白,我如果现在投靠过去,会将幕府那边彻底得罪死,对和田家亦是不利。” 和田惟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母亲,织田殿下不让你死。” 和田惟政惨笑道。 “是啊,我也是看到你才刚想明白。织田殿下真是残酷呀,她这是要让足利将军无地自容。 我不会再上洛进京,摄津国闹成什么样,我也不管了。” 和田惟政拿出肋差,让和田惟长稍稍有些紧张,害怕母亲想不开要切腹。 和田惟政看了她一眼,笑道。 “我若是要切腹,自然会让你准备怀剑和介错人,用肋差可是不舒服呀。” 说笑间,她左手一捋头发抓住,用肋差一刀斩落自己的大把头发,然后递给和田惟长。 “找个人帮我剃光头发,这把头发就请送到岐阜城织田殿下案前。 我和田惟政对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