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头儿肯定重重有赏!”
这戏要做全,众人跟着便兴奋欢呼,牛头则在旁附和:“那他们呢?咱们怎么处置?”
只是没等牛头将话说完,赤芍已迫不及待将驼车架起,她漫不经心扫过众人,开口回了句:“他们啊?就留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咱们走——”
又是纷纷动身的一行人,还是以防万一的牛头,在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收走之后,才独自收尾离去。
越然交代的任务看似到此结束。可行进的驼车,却未曾停歇它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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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寨外,有人倚门而立,她的眼神有种看透世俗的无奈。直到几辆驼车向她奔来,她的眼中才拥有了一丝光亮。
“娘子——”赤芍瞧见风柳急声呼唤。风柳微笑着在风中挥手,无声迎接他们到来。
驼车勒停在门外,风柳望着马上人开口问候:“辛苦。”
赤芍兴奋地跳下驼车,站在风柳面前,她问:“娘子可知,今日是我第一次驾骆驼赶路,是不是很厉害?”
风柳听后温柔地应道:“厉害。”
牛头在一旁扛着默默从众人手中收回的砍刀,站在赤芍身后唤了声:“堂主。”
“干嘛!”赤芍仰面撇了撇嘴,只觉有人遮住了她的发顶。牛头耸耸肩,继续说道:“风柳娘子也该休息了。咱们速将东西归还,就别再叨扰,我记得咱们不是还要去个地方?”
“哦,对——还是大牛可靠。”
赤芍语毕赶忙将东西归还,并按照越然的嘱咐,将银票留给了风柳。临行前,赤芍最后一次问道:“你真的决定留下?”
“嗯。”风柳的回答没有犹豫,也没有太多赘述。
赤芍尊重她的选择。
离别在即,她们只彼此挥了挥手,当作告别。驼铃声在大漠中响起,风柳不知道赤芍又在踏起去往何方的路,她能做的只是在当下目送着他们消失离去。
以及,不曾忘记。
路的漫长,超乎赤芍的想象。她这一次,选择靠在牛头的另一个肩膀上,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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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卯时初。
这是陈香扇与越然离开敦煌后太阳第一次升起。
轮值在瞭望台的戍士,朦朦胧胧睁眼瞧见辕门外停着几辆无人驱使的驼车,慌忙地吹起号角。而后严阵以待的儿郎,冲出辕门,却只见驼车与数不胜数的麻袋。
他们疑惑着靠上前去,刺破麻袋,流淌出的菰米却叫人喜出望外。
“是何人所为?难不成是都护府?”偏将站在雀跃的人群外与冯继常不解猜论,冯继常却会心一笑应了声:“是长安。”
“长安?”偏将再回眸时,冯继常已转身离去。
只有他明白……
不,是长安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