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心悦过什么五皇子六皇子的，这帕子，也不是阿离赠予他的，那些话，都是赵拓打的谎。”

庄图南欣喜：“当真？是他一厢情愿？”

她镇定：“当真，况且，那五皇子对我也没有情。”

庄图南瞧瞧她，以为是伤神了，“他不要，咱再相一个。”

殷离镇定：“不相，这辈子都不相。”

庄图南轻拍她额头：“说什么傻话。”

殷离抱了他的手：“不嫁，当真不嫁，我就做个老姑娘，日日陪着爹爹。”

庄图南说道：“那往后有悦意的，相不相？”

她眨巴着大眼睛：“爹爹，我不嫁，谁也不嫁，要是谁逼了我嫁人，我今儿个晚上就跳这姑息河里，明日抬着尸体成亲去！”

庄图南扶额，还真跟他想的一样，悬梁触柱什么的，她是真能做的出来。

他抚着人的软发，“没人逼着你嫁，有爹爹在一天，只要你不悦意，爹爹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殷离皱了眉：“哪门亲事都不能同意，我死也不嫁！往后阿离就留在爹爹身边，哪里也不去。”

庄图南笑着刮了她刮的鼻，“成了老姑娘，没人要了。”

殷离笑道：“没人要就没人要，爹爹不是还在么？还能怪我丢了庄家脸面，把阿离赶出去么？”

庄图南笑道:“胡说八道，爹还养不了你一辈子么？哪个敢说闲话的，爹第一个打断他的腿！既如此，往后宫里递过来的帖儿，都丢往那湖里去，爹只帮你推病在家自是了。”

殷离抬起头，揽着庄图南就撒娇：“爹爹，阿离都听您的。”

他那双眸里头目光如水，映着自己的小女儿，这个他丢了十四年，终于重归掌心的明珠，他往昔有诸多遗憾，可如今最遗憾的便是迟了十四年才知道她的存在。

若再早一些，再少让她受些苦就好了。

*

殿内燃着浓香，香烟缭绕上游至浑金蟠龙藻井上，倒像那金雕龙在吞云吐雾，茕然高起的殿顶下，是沥粉漆金的十三座雕龙柱。这行宫本皆以金砖墁地，她却不喜那金砖，因大宁宫铺设的尽是金砖，她嫌冰冷，尽皆掀起，重设以鎏金花斑石。

此处是长公主府邸长春行宫，规模之宏大，奢靡更甚于大宁宫。

台下站着一个着靛袍的男子，弯伏着身子，发出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些颤：“楚姑娘道，她自知身份低贱，至微至陋，然所做所求无不为在这风雨如晦中有一夕安身之处，殿下同为女子，想必亦知晓受制于人，抵背扼喉是何等滋味，楚姑娘所想，是要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赵姬的丹色十指点着桌案，“她是男是女，本宫不在乎，即便是一条狗，亦能供人玩赏，衔枝看门，本宫倒想瞧瞧，楚依依凭什么，要来本宫脚底下讨一杯羹？”

底下的人继续道：“殿下，太子殿下自见过这楚姑娘一面后，便为之倾倒，诺言定要迎她入东宫。”

赵姬起身，却久无言语，她徐徐起身，从瓷罐里掐了点鸟食喂食着小金笼里头的鹦鹉，半晌笑道：“不过一个以色事人的妓子，本宫又不是那帮色令智昏的腌臜男人。”她点了点鹦鹉的脑袋，不轻不重，惹得那鸟儿甩了甩头：“告诉她，想入本宫麾下，光是塌上那套可不够。”

金漆笼内的鹦鹉大喊道：“腌臜！腌臜！”

底下的垂着颈：“殿下，那楚依依还道，她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赵姬顿了顿手，起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男子迅速抬了眸便又半弯下身子，那人的威压太重，另他不自觉地要俯首贴耳，“楚依依道，殿下想要的，是柳荫蛰龙，侄孙膝上。”

赵姬滞了身形，“她倒是聪颖，这可不是单单耍嘴皮子功夫，‘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本宫，也从不用二、夫、之、女。”

“殿下，楚姑娘道，她知殿下有此顾虑，故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