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之亲,如何也要定了亲,否则要误了女儿家名声。
众人都暗暗看向薛贵妃,她这侄女也是好福气。
光华殿内,暖房已温上热水,雾气缭绕间,王德贵匆匆赶入,向赵拓禀告,那附近的宫人全盘查过了,皆是今日当值的宫娥与侍从,亦没有形迹可疑的女子藏匿,且五殿下要找的那位庄娘子,亦未寻到。
赵拓蹙了眉,冷声道:“听雪轩至鸣翠湖,只那一条小路,这庄娘子难不成还能飞天遁地,人间蒸发么?!”
王德贵瑟瑟发抖:“殿下,小的们听到呼叫后,便往那鸣翠湖来了,确实未见着有什么着粉衣的女郎出来,且值守的宿卫也道,三娘确是先于庄娘子到的,也见着庄娘子入内,只是未见过庄娘子从那路上出来啊!那河滩旁的木丛、假山、亭台都盘查过了,当真无人隐匿在内!”
赵拓怒声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王德贵把头磕得砰砰响。
王德贵冤啊,五殿下这是怎么了?他二人落水,与这庄娘子有何关系?要他从哪里大变个活人出来?
看着王德贵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模样,赵拓抚了额,他这次,是被两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雾气蒸腾间,他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锐利的寒光。
“庄离……庄离,你好本事,你等着,本宫定不会让你好过。”
*
殷离这口气,憋得实在是久。
自推鹤仪入水后,她亦潜泳在这湖底,直到赵拓入水救鹤仪的功夫,她才趁了档儿出了水面猛吸一口气,后又沉潜至湖底,听着河岸上的人声鼎沸,朝湖对岸游去。
后头有宫人入水声,她咬牙,这口气,得憋足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昏暗时候,倒没有午后那样炎热,凉风推着波光粼粼,在湖面上扩散而来。
赵烨持了书卷,缓步走至倚香苑。
这倚香苑紧临鸣翠湖,此处古柏藤蔓,佳木葱茏,栽花众多,绣球花开得正艳,浓墨重彩地滚了满地,鼻尖萦绕着是馥郁的茉莉香,赵烨坐于石凳上,静气养神。
听见一阵拍水打浪之声,他皱了眉头。
许是鸣翠湖的那几只白鹜鸭。
白鹜鸭游过来了。
他睁开眼,站起身,走向岸边,却没瞧见所谓的白鹜鸭。
是他听岔了么?
蛙鸣悦耳,与蝉叫争高低。
他正欲转身,此时却有一物忽从水下拔出,他慌了神,差点一脚没站稳栽到这湖里去,惊惧未定,却瞧见眼前从水底下出来的,是个人。
是个女子。
她还大口大口喘着气,是再憋不住了,清冷的月光照耀下,肤这女子若白雪,唇若红樱,眉似远山,他突然想起孩童时偷看的那部古书上记载着的: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她那眸子里头,沁了珍珠,汪汪欲下。
眼前的女子,又或是鲛人,此时与他面面相觑,那双眸子瞬时带了慌色,一个猛子又扎下水去,空气只静谧了三秒,她终是憋不住了,又冲出水面,无力地攀在岸上大口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