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子没手没脚的,还不快扶了殿下入堂内,着了风寒你们哪个担待的起!”
赵拓被宫人扶起,他挥了挥手,“去,瞧瞧庄娘子如何了。”
几个宫娥搀着落水的美人,为她拍背顺气,她半俯着身子,又吐出一口水,光润的眸子惹人怜惜,经水润泽的肤若羊脂般细腻,双唇轻颤,此时还带了泪在美眸中打转。
赵拓瞧清楚了她的面容,神色骤变。
不是庄离。
方才他以为的庄娘子的婢女,正捧着薛鹤仪的臂梨花落雨地喊娘子。
他捏紧了手中的拳,中计了。
王德贵思想,哪有什么庄娘子,五殿下当真是入了魔了,“殿下,您放心吧,这薛娘子啊,没事儿。”
赵拓怒声道:“混账!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是想等本宫的尸身都凉透了,你们好来收尸么?!”
一众宫人及侍卫呼啦啦跪倒在地,王德贵俯首地面,“殿下息怒,奴婢听到求救声便赶着来了,只是事发突然,我等措手不及啊!”
赵拓直起身子,冷冷地看向眼前那个颤颤欲坠,楚楚可怜的美人。
鹤仪察觉到了他眼内的寒光,却不躲避,作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颤声道:“多谢……殿下相救。”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她被那阴冷的眼神威压到心虚地躲避视线,赵拓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二人作的小把戏,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鹤仪心下一惊,面上仍勉力维持了镇定,泪在眼眶里打转:“殿下……何出此言?”
她眼里头闪着润泽,我见犹怜,他冷声说道:“你该盼着你那小姊妹能有隐天遁地的本事来金蝉脱壳,否则,若落到了本宫手里,你们两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眼前的鹤仪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杏眼泫然欲泣,赵拓忽得有些懊丧,似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此时远处花团锦簇的人便赶来了,薛贵妃走得飞快,听闻鸣翠湖这处有求救声,她急急忙忙往这岸边赶,慌得身边的宫娥忙道:“薛妃娘子当心,疾走跌了跤。”
曹皇后也焦急,脚下步履不停,远远便瞧见湖岸旁两人姿势亲昵。
走近一瞧,才见其中着靛袍的男子正是赵拓,而另一个恰恰是薛鹤仪,见赵拓浑身皆湿,忙令内侍为人披上鹤氅,怒斥道:“还不快带殿下去堂内,着了风寒可如何得了?!”
薛贵妃瞧着鹤仪左看右看,捧着她的美人面,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当心?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如何向你爹爹交代!”
赵拓却不披衣,举步走出,低声吩咐人:“王德贵,你去令宿卫将此处封禁,查探是否有可疑人物隐匿其间,这附近出入的人,每一个都要验明身份!”
王德贵听了面上疑惑,可看着主子严肃的模样,也只得照办。
赵拓环顾了这四周一圈,绿潭碧波,草木虫鱼,都在一众宫人走后重归寂静。是他大意了,他见到庄离时,她身边并未带侍婢,只是他亲眼见着这庄离走入这条路,便先入为主地以为落水的是她。
她若是离开,定还在附近不远,敢如此嚣张行事,必是有人接应担待。
王德贵应声退下了,当即令这附近宿卫搜查。
鹤仪被安置在薛贵妃的毓秀阁,五皇子自有他光华殿的去处。
众人只道,好端端的,怎么两人就落了水,且孤男寡女的,在这鸣翠湖跌足,说起来真有几分奇怪。
鹤仪才换下装束,宫人为她擦发,见着曹皇后屡次欲言又止的眼神,羞赧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里头的销金帕子,轻声说道:“几日前,我去华林书院,丢了只帕子,是五殿下拾到了,五殿下……是来还帕子的……”
曹皇后愕然,原来,皆是他们会错意了。
原来这帕子,非是那庄娘子的,而是薛三娘的。
他二人落了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