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熠熠生辉,她的娘亲,躺在被褥里,面容是恐怖的骷髅色。
沿着错综复杂的甬道行走,四处砌着青砖,转入回廊,皆是茂竹琪花,鸟鸣啾啾,不知转过几个弯,绕过几座亭,眼前一间精致明窗的厢房,一个怯怯婢女,面颊稚嫩,着了月白绫吊边的夹袄,白绫裤,见着她一身破烂模样,小声道:“奴婢为姑娘浴身。”
只是那伤口尽与被打碎的衣物粘合在一起,小婢女看得心惊肉跳,颤颤巍巍地动手。
殷离是经不住那疼痛,连连惨叫。
“这位姑娘,这……这伤口实在太多,你可要忍着点儿……”
她紧咬着嘴唇,一只手攥着椅背,冷汗直落。
小丫头撺掇了半个时辰才把那旧衣物撕下,温水轻拭了脏污处,又敷上些末药。
身后竟有抽吸的声音,于是转头看,那丫头面容上已有泪痕,扑闪扑闪的眼睛眨着,又是落下一泪。
她心念一动,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这位姑娘,奴婢姓孙,单名一个宝字,唤小的宝儿即可。”
“那么,宝儿,我叫殷离,你别哭了,哭得我怪可怜的。”
宝儿方才抽抽噎噎止了哭。
很久之后她问宝儿:“妮儿,你那时为何见了我就哭?可是心疼我了?”
宝儿吃着手里的雪花酥,喷了她一脸碎末子,“那会儿是偷吃了厨房里的麻辣鱼头,手上沾了油辣子,不小心揉了眼睛,辣出眼泪花儿来了。”
待收拾齐整之后,出了门便有一老者来迎。
这老者是一张武人的面庞,生得五大三粗,面皮黄黑,一张脸就像块木头一般毫无波澜,脸上的皱纹按兵不动,在见至她时,语气谦恭,以礼相待。
“老夫为府上内知,姓徐,这位姑娘唤我老徐即是,主君吩咐姑娘往偏厅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