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和老兵扭打斗殴,被罚了二十多杖,还没和赤忽奴打仗呢,命就没了半条。
向凛听了这话面色凝重,军中斗殴这事可大可小,也不知是他的哪位堂侄儿,脾气如此重,确实是要提点一番。
出于长辈的爱护之心,他又问了一句:
“后这小子又怎地了?”
这姓向的小子救了粱校尉一命,粱校尉虽是不想显得自己别有居心又掉价,但也不忍看一个人才在长官面前坏了印象,阻了日后的路。他瞪了方才多嘴说了几句的校尉一眼,才道:
“这小子很是勇猛,伤还没好全便冲上场了。我能注意到他,也是因一次扛旗手被赤忽蛮子斩落马下,士兵没人指挥,眼看着就要大乱。是这小子冲了出来——,制住发狂的马,扛起军旗跨上马就与蛮子打斗,他当时还是一个步卒呢。若不是他,那一场军心溃散,必败无疑。”
“竟是如此......”,向凛点了点头,他从军多年,深知军旗在军中是何等重要,更不要说这小子竟敢冲上前去制住发狂的马。
不是每匹军马都是良驹,有些马容易慌神,沙场上战死的人除了被刀剑斩杀的、被流箭所杀的,被惊马踏死的人也数不胜数。
“这小子名叫什么?”
粱校尉道:
“向天佑,这小子名叫向天佑。”
天佑天佑,他有这么个侄儿吗?向凛皱眉思索了会儿,还是没有想起自己是否真有侄儿叫这个名字。
但仔细想想,他与叔伯家来往甚少,许是某个堂兄弟家人丁兴旺,自己记不太清罢了。
向凛这会儿真的想看一眼这个脾气大胆子也大的堂侄儿了。
即便不是他家的侄儿,冲着两人都姓向,自带缘分,自己也会提点下这孩子。
月上中天,明璜却仍是没睡。她睡得较少,现在仍独自在演武场上操练。
“什么?大将军找我?”,明璜收了势,她今天站得远,大将军站在高台上,在她眼中就是小小一个,和芝麻差不了多少。
她如何都想不出来大将军为何要找自己,一脸茫然地跟着来叫他的军士过去。
临近中军大帐,只见粱校尉站在账外。寒风甚冷,粱校尉跺了跺脚驱寒,见明璜过来了,便迎了上来,可见是特意在等她。
明璜对粱校尉行了个礼,便听到粱校尉道:
“你小子留心点,不要多言,言多必失。里头是那位。”,粱校尉指了指天:“派下来的大将军,大将军性子温和,就是板着脸时挺吓人的,大将军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要怕。”
明璜点点头,道:“校尉大人放心,敢问大将军贵姓?”,明璜几乎是在军队底层了,只知道恒泽军新任了一个大将军,还不知这将军姓什么。今天她离得太远,这大将军嗓门再大,她也没听到他说的那些激励人心的话。
“大将军姓向。”
向?明璜心里打了个突,心中砰砰直跳。不会的,不会是大舅的,大舅起码还要一年后才来恒泽军任职,且任的也不是大将军一职......
除了姓向,还有姓项,也有姓襄的,绝不可能是大舅的那个向字!
让我瞧一眼......
明璜心底极为不安,心里虚极了。待粱校尉进大帐禀告后,她不顾守在帘边军士异样的目光,偷偷撩起帐帘往内瞧了一眼。
这会儿她看清大将军的脸了,
寒天霜月,明璜额上却冒出了冷汗。待帐里人转脸过来之前,她又迅速放下帐帘。
大麻烦,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