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劲儿大,但她发誓方才自己是轻轻放下的!她也急得趴在了地上,唯恐家人送给她的礼物有何损伤。
镜台下黑,明璜一边唤春芝拿油灯,一边自己用手摸索着寻。好不容易摸到了珍珠,捡出来时却被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弄伤了手。
待她把珠子拿出来时,才发现自己手指上竟是扎了好几根木屑。好在珠子没有损伤,只是流出来的血染到了海螺珠上。
明璜对着油灯检查了许久,发现珠子真的没有摔出裂纹,她才松了口气,这才顾得扎上手指的木屑。
好端端的镜台,怎会有木屑?
待春芝帮明璜把手上的木屑挑干净了,主仆二人才端着灯,趴到了镜台下看。
看清了镜台下的光景,明璜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这镜台只外面好看,里面却粗糙得很,竟还都是木胚,并没有打磨,更没有打蜡。
且镜台面并不是完全平的,放置其他东西还好,放置圆滚滚的珍珠便会从台上滚下来。
明璜这时总算知道刚才一进屋便缠绕在身周的异样感从和而来了。
——新打的家具木材用料比之原本就在房内放置的旧家具,皆是要便宜一些的。
上辈子缀兰院家具物事都较少,许多家具都是常蕙让人从她原本住的小院那里搬过来的,美其名曰这样她能用得习惯些。缀兰院那时并没有新打的家具,故她没有感到有何异样。
但这辈子明璜是十七岁才回的明家,她根本就没有住过小院。方才和领路的丫鬟们聊天,听说现在小院住的是前年新抬的姨娘。
现小院里头既住了人,那些家伙什自是不能搬过来了。所以这辈子的缀兰院便新打了家具。
但没想到是这样什儿的家具。
主仆二人又把房内所有的家具都看遍了,发现俱是外头好看,里头粗糙的玩意儿。而旧家具则都是完完整整的,并无一丝偷工减料。
“难道,是匠人偷工减料了吗?”春芝疑惑地问道。
明璜同样蹲着,她手头把玩着那个鸡蛋大小的茶叶罐,思索了片刻,便轻笑道:
“应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