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悬念啊!
我凑近一点,顾剑就不动声色地退后一点,我也不管,只点点脑袋,压着嗓子道:“说实话,他这里有点愣,一根筋得很,所以才认准了从一而终。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决计不会成为饭粘子的。我保证。”
顾剑幽幽道:“你保证有什么用。”
……那还真没什么用。
他说完拔腿便走,我赶忙追上去,正要再给我哥吹上一波彩虹屁,只听身边传来一句:“这事,还是需得明月自己愿意。”
我愣了一秒,大惊失色:“啊!!!”
这回换成是顾剑捂着耳朵了。
其实按理说,他断不会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不巧的是他今天正喝了点小酒,更不巧的是他右手正提着剑,于是在他抬起手的一瞬间,站在他右侧的我精准地被一剑鞘横削到脑门。
我连土拨鼠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屁股墩儿坐倒在地上。
三月前在围猎场,与顾剑相遇的画面一瞬间涌进我的大脑。多么熟悉的尾椎骨疼痛,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罪魁祸首也吓了一跳,在我面前蹲下来,大抵是想扶我,又觉得于理不合,一双手僵在空气中。
我才不管那些,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扯住他,赶紧确认:“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
他胳膊的肌肉明显紧绷了一下,低垂的眉目被额发遮住,其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轻声道:“终究草草一生,总比在宫里不得自由要好。”
我纳闷他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说啥呢?”
他没答,撩起眼皮看我,继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说,问我没用,要问明月的意思。”
“这么说你不反对?那我们就是达成共识咯?”我当即笑了,撑着他的手跳起身来,“那剩下的就靠我哥自己争气啦,我对他还是充满着有信心的,亲家。”
顾剑有些无语,“你这么随便攀亲家,你哥知道吗?”
“嘿,不让他知道!”
“……”顾剑表情微妙,显然不想再继续掰扯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把手拿开我看看。”
我额头还挺疼的,被打到的地方突突地发热发痛,就乖乖把手拿了下来给他瞧,视线平放,刚好瞧见那张紧抿的薄唇,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
我担忧起来,“怎么了,很严重吗?”
“嗯,破相了。”他木着脸,缓缓摇头,“这下毁了,本来长得就不够好看……”
堂堂豊朝第一美少女岂能容他这么扯犊子?
气得我在他鞋面上跺了一脚,“少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你得对我负责!”
话一落地,顾剑的脸腾一下红了,表情瞬间很是精彩。又不算什么正人君子,脸皮生那么薄干嘛?
他低声斥责我:“这叫什么话,你要不要脸?”
我莫名其妙:“当然要了,所以才要让你负责啊!这张脸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诶,出一点伤药又花不了几个钱,干嘛这样说。抠门,抠死你算了!”
顾剑的神情更古怪了,干脆转过眼去再不看我。我看着他雪白的衣领之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我觉得好笑,用胳膊肘怼怼他,“怎么啊顾大侠,想赖账?不想负责?”
得到了极快极恼火抛来的一句:“你别提那两个字!”
我已经快笑翻过去了。
在清凉的夜风中走了一段时间,顾剑似乎淡定了下来,神色恢复如常,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心情倒很好,感叹道:“其实我准备了一肚子腹稿夸我哥呢,没想到还没用上,你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嘛。”
顾剑斜睨我,精准抬杠:“也就是说你言过其实了?你哥并不如你所说那样从一而终。”
嗯,抬杠好啊,抬杠比打幡儿挣得多(ノ_<)
我耐心且诚恳地同他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