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如此难道要我也如此吗!不姓苏又如何,不做这周家媳妇又如何,田野江边哪里不能祭拜,我父母还是我父母;姑母为何如此执拗于门楣根基,我不认识那人,若他也向姑丈一般,姑母就高兴了吗?为何非要嫁那周家,为何是火坑也要跳;我不想跳,既然都是命,那么我跟了他去,是死是活也是我的命;姑母就丢手吧! ”
“果真是我白疼你了……”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睛一闭,瘫了下来;林初兰和苏锦‘夫人’‘姑母’的乱喊起来;一时间哭的哭,闹的闹,哄的哄,劝的劝,英若男也哭的直抽泣,劝着宋清平走。
结束了,都结束了,宋清平颓然的闭上双眼。
‘裴公子可是进士,往后朝堂之上大有作为还未可知;虽然家境贫寒了些,可那也是诗书世家;他只有一个老娘,你又不跟他去乡下,往后定居在京中,还是靠着在咱们;他配你是高攀,他那乡下婆子娘敢多说一句,我去上门替你撕虏;你又不远嫁,你丈夫又敬你怕你,你娘家撑着你,你的嫁妆足够你挺直腰杆子,你还想怎样呢?推脱什么呢?’
‘沈家公子哪里不好,人长得周正厚道;也是世家公子,他父亲和你父亲还是同寅;虽说现下只是个虚职,可那也是户部挂名;母亲常年卧病再床,等于是没婆母;你嫁过去就是夫人,当家理事;虽说保举的案子受了些牵连,天家不太喜欢,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看看咱们呢,自你祖父离世后,空有门面,内里都是虚的,这你都是知道的?姑娘想什么呢?姑娘想配什么人家?哪里不满意?’
‘你不要总同那丫头比,比不得的,她有个做大官的父亲,找个般配的差不多得了,你找的门第高了,未必不被人家拿捏!’
比不得比不得……,柳氏的话声声入耳,像咒语一般难以逃脱,如针刺一般扎心入骨。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何止只不满意,是天大的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