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跳动,在电话里诉说着自己对围棋的感情的塔矢和面前的塔矢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不太一样。他的表情,他的话语更加直接地撞进凛花的心里,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由衷地喜爱着一件事情,并为它不断努力前行,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呢?她并没有体会过,但看到塔矢亮她好像知道了一点点,那是生命的火焰在摇曳,就像她每每为之停留的黄昏,光芒照亮了所有一切,不为任何事物动摇。
市河小姐看到凛花很开心,她这次将书包寄存了,见早有准备的北岛先生朝她挥了挥手。塔矢在人群中行走,口头指点,或者下指导棋,凛花入门很快,基本概念都知道了,北岛先生给她推荐了几本棋谱,让她有空可以自己试试摆棋谱,凛花一一记下。她一但进入状态就整个儿投入其中,注意到黄昏光芒透过窗户撒进来时拿着棋子的手猛地顿住,抬头发觉塔矢亮站在旁边,两个人对上视线,都有一瞬间的无措,塔矢笑道:
“时间不早了,我在想你如果还不回去家人会不会担心。”
凛花睫毛扑闪,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六点三十了!她吞下哑口无言:“我想我是要走了。”
市河小姐说可以开车送他们回去。
“谢谢,市河小姐。”塔矢亮说完回头,“可以吗?”
你都说完了才来征求我的意见……“麻烦你了,市河小姐。”凛花想着点了点头。她不讨厌这样的自我独断,为什么?明明注意到好几次塔矢亮的这个问题,然而却并没有影响对塔矢的看法。凛花在后座一边接着市河小姐的闲聊家常一边思考着,一方面塔矢亮的确是彬彬有礼的,没有从礼仪上对她有丝毫冒犯,他的举手抬足都不会让人反感,另一方面是他的自信促使他行动……
“啊。”凛花不自觉地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小小叹声。
“怎么了?”坐在前座的塔矢问。
“我在车站前的商业街下就好了,” 凛花看了眼窗外,迅速反应,“想要去买些东西。”
“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买好东西,”塔矢亮接道,“可以吧,市河小姐?”
“当然没问题啊。”市河晴美爽快回答。
“可能要花挺长一段时间的,”凛花礼貌地说,“我家就在附近,买完自己回去就好。今天真的谢谢你,市河小姐,塔矢君比赛后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看着汽车远去,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反感塔矢亮的行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事情,只不过她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秉持着世界和平的观念,总是会想最好不要引起他人的不快,反而将自己的真正会做的行动排在后位。而塔矢正好与她相反,不管怎样考虑都会把自己摆在前面。大概是如此,她分析了一路,得出了这个结论。真好,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到。
“亮君,你在听吗?”市河小姐问道。
“啊,抱歉,说什么了?”市河小姐的话又从耳边飘过。
天色渐暗,凛花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中。
塔矢亮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做过会另凛花不快的事情,不仅是她,或许他会冒犯一些人,但从没有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戒心。
说中文的时候那么开心,也交换了邮件,但她明明和自己住在同一条街——他曾经好几次在亲眼看到凛花从那块挂着莱格利斯-林的牌子的日式建筑中走出来或者进去——却在他之前送她回家的时候毫无说自己家在另一边。前几天交换了邮件,晚上还通了话,今天到她打工的店里喝了奶茶,她还是站在前一次分别的地方,挥手目送他们离开。塔矢亮感到清水凛花面前有一块巨大的玻璃,她站在那里,能被看到,但不能被靠近。他也这样对待大部分人,所以自己是在她的大部分人里面了?他有心与她成为朋友,却不被信任?
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不同,比如凛花的姓氏和牌子上的两个人都不一样,他现在大概是在她的大部分人里面,但只要他想就能做到任何——塔矢亮被自己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