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3 / 7)

“……我不想失去你。”

苏菲抵着酷拉皮卡的肩膀,靠近颈窝,他说话时流动的空气触碰到她耳后,短发的发梢贴在脸上,淡到没有味道,又确实是给她安全感的味道。隔阂在温暖的拥抱中融化,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不想回去,再走走好吗?”

“但是要念遗嘱了吧。”

“是啊……”苏菲一脸不情愿。

“明天你带我到街上看看怎样?”

“好啊。”苏菲又瞬间露出笑容,恢复兴致。

晚风有些凉了,酷拉皮卡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苏菲身上。见苏菲出现,艾伯特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你去哪里了?”“就在花园里转了会儿。”

“你的祖父才刚去世!你却一点也不伤心,不难过?!”“您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这次也没有必要。”

在和艾伯特说话的时候,苏菲就像一面无法穿透的铜墙铁壁。所有表现出的情绪都可能是不真实的。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坐在桌前的律师咳了两声。他戴着古老的单片眼镜,卡在鼻梁上,一根细链子夹在领间。在他旁边做的是几个见证人,有威廉的忠实支持者,也有他的敌人:马丁?康沃尔。约翰?康沃尔还活着,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了一段距离,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行动自如,相比之下苏菲觉得自己的恢复力就和超人一般。康沃尔的到场也会证实遗嘱的公正性。

人们在桌前坐下,艾伯特的表情最为沉重,毫无疑问,他的加冕仪式会在大葬礼后举行。到时苏菲不得不忍受看到她厌恶的几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已经决定不再参加周五的家庭晚餐,眼不见为净。这个想法很好地缓解了她听到律师念出威廉的遗嘱时的震惊,她是第一个反应说话的,感叹了一句:

“噢!”

“这不可能……”艾伯特站起来,走到了律师身旁,“为什么?”

“就像遗嘱中写的,”律师说,“艾伯特公爵娶了一个平民,有违皇室传统。”

“但是,她——”艾伯特看向马丁?康沃尔,“据我所知,法律还未通过。”

“虽然我不喜欢王室,但我尊重女性,下议院的诸位也与我有相同的想法。艾伯特公爵,”他脸上带着讥笑,“关于这项法律,在国王,不,前国王陛下和我…..谈过后我就决定通过它了。虽然,” 马丁抱臂,“我的儿子现在还无法像您的女儿,我们未来的女王一样自如地行走,但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天啊,苏菲总算撑到最后,她一直在点头,还要在有人在脑袋里敲钟的同时记住律师叮嘱她的每一件事情,又止不住重复着这“简直是一场闹剧”的感叹。也不坏,至少她还活着。噢,苏菲一脸行走在梦中般,找到在大厅外等她的酷拉皮卡:

\"Voglio essere una regina(我要成为女王了).\"

眼泪堵在胸口,哭不出来,她要怎样才能度过最后的一年。

第 14 章 Chapter 14

赞美的歌声在教堂中唱响,通过雕刻精美的镂空门飘荡到草地上。索菲亚·玛丽·路易斯·艾伯特-利昂一身洁净的雪白外披上了纹了两头狮子的红底,边大氅,手中握着能随意舞动的金制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头权杖,脚步比拴着铁链还沉。她的表情肃穆,穿过音符似的近百人形成的高高低低的序列,拿起呈盘中的镶了八十八颗的王冠,坐在单人王座,毫无迟疑地将王冠戴上。柔软的天鹅绒垫子和椅背线条与身体的温和也无法让她放松,头沉得脖颈很快就要酸痛。

“女王万岁”

“女王万岁。”

“女王祝福我们。”

“女王祝福我们”

所有人齐声说道,在赞美的歌声和环绕教堂的键琴中,连续两遍。苏菲有些想哭,她看不到任何人在她的身旁,她的肩头担负的不仅是她自己,也多了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