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一样......的孩子。”
她想,说什么呢?鹤笃强撑着眼皮,翅膀拉着她飞,那一定是母亲的命令,早在很久以前,似乎很久以前,就下好的命令。她永远在保护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死神要带走她!鹤笃不知道该问谁,她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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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莱丝·希尔在极昼时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礼尼萨岛标准时上午六点她睁开眼睛,把趴在她脸上的虎斑猫提到一边,猫咪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妮可莱丝则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拉开窗帘。她喜欢这儿明亮的天空,也喜欢这儿无尽的黑夜。
面包,和加了红茶的咖啡是她今天的早餐,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闻,官方频道用五分之二时间报道了最近“肆虐”的红松鼠,五分之一是一些琐事,还有五分之二是说已经在筹备中明年初建岛100周年纪念,顺便回顾了历史。明明有被专家猜测存在近千年的大皇宫,government却根本没将它的历史考虑在内,要是在大城市肯定早将这小岛加以利用开发成旅游景点了。进入过它的人大部分失踪(唯一幸存者是两人一鸟)固然是不争的事实,government也是真正为自然着想,在礼尼萨岛住了几年的妮可莱丝能明显感觉到人与自然的和谐。
妮可莱丝披了一件外套,抱着比她晚起床半小时,刚吃完早餐的虎斑猫希尔准备去附近的公园里晒晒太阳,打开门后她瞥见什么,发出惊讶的轻叹,希尔趁机跳出她的怀抱冲回屋里。妮可莱丝难得皱起眉头,蹲下身,单手撩起靠在门边的孩子的刘海,银色的发丝在夏季的阳光下闪烁。
人生就是不断地与人相遇,发生交集,产生回忆,一个人便有了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体验。鹤笃睁开眼睛,看见水蓝色的房顶,好像望着天空。她沉默着,仿佛透过它看见遥远的彼方,颜色更加深沉,恐惧和悲伤的颜色。她知道在上一次有意识时发生了什么,但没有想起具体的景象,大脑里有一个被锁上的抽屉,抽屉处在真空中,没有声音触碰,它就不会被打开。
妮可莱丝走进房间后鹤笃刚穿好白色的连衣裙,家中没有孩子的衣服,裙子是妮可莱丝走了十几分钟买回来的。
“白色很适合你呢。”
妮可莱丝笑道,鹤笃没有说话,眼中看不见丝毫神采,她抬头凝视了妮可莱丝好一会儿。
“饿了吗,现在刚好是晚餐时间。”
妮可莱丝走到窗边,一边用眼角观察鹤笃的动作一边拉开窗帘,空中浮动的灰白色漂了进来,鹤笃眨了眨眼,光脚走到窗前,脸贴近玻璃,远方的丝丝绿色蔓延到屋前,她的身体遭受了与面前的平和毫不相称的大自然的冲击。来到这里不是偶然。
“鹤笃,”看啊,这个金发女郎知道她的名字,“我为在你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看啊,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我无法代替她但我会保护你。”鹤笃继续看着窗外,直到女郎轻轻掩上门,“快下来吃晚餐吧,我等你。”
妮可莱丝回到厨房,希尔趴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妮可莱丝做到椅子上后跳到她的腿上,发出咕噜噜的嘟囔声,脸蹭着她,似乎在安慰她。妮可莱丝抚摸着希尔,闭上棕褐色的眼睛,泪水滑落,“安娜。”
“欢迎回家。”
从门外走进来都能见到妮可莱丝,有时从厨房探出头,有时从楼梯上走下来,有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鹤笃总是笑着,模样温柔;与此相比(的确能够对比),虎斑猫希尔倒是神出鬼没,经常大半夜从盥洗室永远开着的窗户里跳进来,发现它这个习惯后,鹤笃睡觉再也不开窗了。
从夏季到秋季的过度只要凭肉眼看太阳的亮度和升落就行了,鹤笃知道在最北边或最南边有极夜和极昼,但亲身经历永远是不同的,好比阅读书中的玛德莲蛋糕浸在茶里的味道会尝到浓郁的甜润和一丝回味中涩,实际尝过后却发现与泡了牛奶的戚风饼干并无太多差别。在这里生活就连生物钟都琢磨不清何时还睡何时要起,鹤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