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没错。要是BOSS不愿意给我换一个,我就主动让他闭嘴,他就像我前夫,我出门下楼买个菜,他都能说上好几百个字。” 雪明:“哪一任?” 红姐:“第一任。带我来大城市,给我介绍工作,教我怎么做衣服的那一位。” 雪明:“死在杀人桉里的...” 红姐立刻抬起手,夹带香烟的手势充满了攻击性,眼神变得可怖凶悍。 雪明立刻改口:“能聊聊这位猎手吗?” “他跟了我一路,也是怀南人。恰巧是同乡。比我小三岁。”红姐恢复平静,饶有兴致的说起这段故事,“想和我套近乎,或许是第一次作桉,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他好像很需要我手里的万灵药,还不止一次问我,有没有续弦的意思。” 雪明:“他想和你搭伴过日子?” 红姐谈起杀人的事情,却有种诡异的愉快感:“呵呵...” 雪明:“那就是在踩点。” 红姐:“他恨不得把[罪犯]两个字写在脸上,对我住址和家庭非常好奇,我也与他讲清楚明细,一起坐车回了老家。收拾完老大哥屋里的家事,支开我的侍者,就来处理这个猎手的事情。” 雪明:“你杀了他?” 红姐:“这小子挺笨的,敢单枪匹马来见我,比我高两个头就对我毫无戒心,像是一头小羊羔进了狼圈——我杀了他,没有留什么不干不净的尾巴,只希望这个桉例能传到车站去,让别的猎手擦亮眼睛,别来招惹我。” 雪明:“就这么简单?” 红姐:“就这么简单。” 雪明:“这些天里,有很多人来找过你...” “都是以前的朋友。”红姐抿着嘴,掐灭烟头:“我从监狱里出来,外边来接送的人能排出二十多辆车——有做木材生意的,有做吊顶模具的,大多还是服装厂的姐妹,现在都找到好人家了。或许是想把生意做大做强,要我指条明路,也有在这些年里受了委屈,被人欺负,要我帮忙做主。” 雪明:“和以前的家人还有联络吗?” “你问哪位?”红姐挑弄眉头,想去拿雪明的手。 雪明立刻避开,对日志写写画画,把吴东红的人物形象都留在日志本上。 “你的前夫,那位教师。” 红姐意味深长的说:“他教书授课,我杀人放火——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江雪明:“有没有想过回车站?” “这不是在等一个机会么?”红姐拍手微笑。 江雪明:“BOSS会一直给你派发任务。” 红姐:“主动求别人办事,和等人找上门来,不一样喔。” 江雪明终于醒觉—— ——这姐姐哪里是不肯去车站复工,她的胃口大得很。 红姐满眼无辜,像是纯洁的小白花,接着说:“你看,这不就把你等来了?” “我今年结婚,红姐,有机会我给你发请柬。”雪明收好日志本,终于说明来意:“你在车站的日出小屋能见到分星女士,旁边是我的俱乐部,叫无名氏——我需要一位管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红姐打断道:“恭喜呀!” 雪明:“谢谢。” 红姐:“你帮我搞定我的侍者,我就来你这工作。” 雪明想了想,还是非常耿直的问了一句。 “红姐,据我所知,BOSS会给每一位乘客安排最适合他们的灵魂伴侣——根据你之前说的,这位侍者大哥应该是长在你审美上的,哪怕他很啰嗦,也与你第一任丈夫十分相似,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红姐眯着眼,双手互抱于胸前:“小江,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他们固定的属性,都期待着一个救主降下恩典——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在怀南市这个犄角旮旯,人们喜欢托关系走后门,得到各种便利与特权,得到安心感,命中总会遇见几个贵人来帮助自己。” “我最初的爱人就是我的救主,他带我来城里生活,他赐给我非常甜蜜的婚姻,让我尝到爱情的滋味,让我明白,整个世界并不是像我老家那样,不是几片水田,不是几条山路——可是等到他死去,我才知道这种生存规则是多么荒谬恐怖。” “现在我请求你,让这个烦人的侍者从我身边离开,每次看见他,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我软弱无能的过去——哪怕真的像你说的,他就是我的灵魂伴侣。”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红姐点上了第二支烟,眼神里带着灼人的火焰。 “我不需要这个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