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极美的事。” “嗨!”文不才吞云吐雾哭笑不得,连忙挥手:“别说什么嘉奖了,大伯。后半夜就出事儿了。” “到四更天,那雨越下越大,破庙还在漏水,眼看要淹了,我就翻上屋顶去补漏,在附近的白龙溪采了几扎大荷叶回来,身上的蓑衣都开始发臭,全是汗水和泥巴。” “起初我还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把屋顶补好,那雨水顺着叶子往窝棚去,那个窝棚里就拴着我的小毛驴,可是怎么都听不到毛驴的声音了。” “当时雷声大,我那毛驴受了惊吓,理应是要啸一整晚的,它活泼得很。” “可是怎么都听不到了,于是我终于警觉起来,往窝棚挪了几步,躲在破庙的窗户旁边,这庙宇的藻井(天花吊顶)都塌了一半。” “我就躲在藻井的木雕后边,它耷拉着,能从降龙罗汉的镂空画里瞅见窝棚。” 文不才说到此处,找凯文要了一份烟叶,接着卷烟续上。 “好家伙,就看见一头兔狲,趴在我的毛驴身上吸血!” 凯文神父似乎没听懂:“兔狲?那是什么?” “很像猫,但不是猫!”文不才如此说着,紧张的形容道:“我被吓住了,当时心都要冒出嗓子眼儿了。” 凯文笑道:“一只小猫咪也能吓住你?”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凯文大伯。”文不才煞有介事的形容道:“那兔狲有五丈长,八尺高,我的毛驴叼在它嘴里,就和我叼住这根烟似的——那兔狲的嘴长得怪,完全张开能吞下半个窝棚。尾巴粗大,脸盘子肉嘟嘟的,毛发鲜亮肥得流油,凶神恶煞的。” “啊!”凯文惊讶的应道:“这是地狱恶魔呀!上帝呀!” “对呀!”文不才恶狠狠的说:“我这趟白跑了!当时我就生气呀!但是心里害怕——我躲在藻井下边,生怕气味飘到这兔狲的鼻子里。心里又庆幸。” “这场雨救了我呀!要不是雨水冲掉了气味,这回被兔狲吃掉的就是我啦!” “可是我又气不过,听见窝棚那头传来嘎吱嘎吱的怪声儿,以为兔狲在嚼毛驴的骨头。” “我抬起头去再看一眼,怒得头发都竖起,这畜牲不光吃肉!连我的货斗都要吃!” 凯文汗颜道,半信半疑的:“这恶魔还真不挑食呀。” “你说这事儿换谁能忍得了呢?”文不才挤眉弄眼的解释道:“我这一趟挣不了几贯钱,给落榜的书生熬药,回去还得找药铺补货,一来二去白干小半个月。” 凯文:“你冲出去了?” 文不才立刻认怂:“那哪儿行呀,我不敢。” 凯文:“后来呢?” “我就等,咬紧牙关等。”文不才抿着嘴,趁机往老神父的烟盒里捞烟叶子,接着白嫖,“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吧,才想起来小煤炉还坐着水!” “我吓得一魂升天二魂出窍,陶锅里边还在熬药,要是被这妖怪嗅见味道,我和书生都得死。于是我立刻去灭火!” “可是火一灭,破庙外边的冷风灌进屋里,就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书生原本横卧在佛龛前边,似乎是觉着冷,咳嗽两声,翻了个身,我立刻跑去藻井看,兔狲已经不见了!那怪物不知道窜去哪儿了?” 文不才的眼神变得极惊极恐—— “——我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就那么一下子的事,只怕来不及呀!” “原本瓦顶让我用荷叶补好,可是又开始漏水,于是我抱着书生往大门去,一边回头一边看,就见到绿油油的眼睛,从瓦顶上边往佛龛直瞅瞅,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往外狂奔,抱着伙计一起逃命,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