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3)

?”他义正词严道,“他们多少人还会再考?他们会郁郁此生,甚至深受舞弊毒害而不知。”

炭火将考卷烧个干净,高昇对着炭盆发愣。

许久,炭盆中的炭火烧起来,水榭内暖烘烘,窗外传来屋檐雪水融化的滴答声。

高昇收起刚刚的沉郁,问:“你来让我做什么?揭发那个顶替我的人吗?”他自嘲一笑,“我不会揭发。”

杨徹知道他会这么选择。

当年没有揭发,不是收了巨大的好处,就是受到巨大威胁。十多年过去,对方如今已是一府地方官,他揭发且不说成功渺茫,还会赔上身家性命。

不值得他这么做。

但高昇就是当年舞弊案活生生的证据,他需要这个强有力的证据。

“我想高先生明年再参加一次春闱。高先生寒窗苦读多年,满腹诗书,难道甘心余生都消耗在勾栏之中?”

高昇摇头轻笑。

杨徹又劝:“高先生当年也满怀抱负,立志登科后大展宏图。因为不公,就要一辈子不站起来吗?辜负自己少时的雄心壮志,辜负父母师长期盼。”

高昇没有说话,用火钳翻弄炭盆。

杨徹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加把火,“我读高先生前不久一首新诗,先生此志未泯,再下一次场又如何,古往今来大器晚成者并非少数。”

高昇依旧沉默不语,垂着目光看炭火,似乎陷入了沉思。

杨徹没有再劝,高昇非执拗之人,活了大半辈子,道理无需他多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用自我麻痹的方式控诉世间不公不平。只要有人鼓励劝说,他自己便会站起来。

杨徹起身朝高昇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

水榭外天空阴沉沉,似乎这场雪还没有完,今夜又要下一场。

寒风刺骨,他裹紧裘衣,沿着水榭朝前面主楼去。

走到回廊,瞥见假山上的亭子中有两人,男子书生装扮,女子似乎是楼中姑娘,将什么东西塞给书生。书生将东西揣进怀里,笑得嘴巴合不拢,扑上去抱住姑娘,卿卿我我,温柔低语。

杨徹收回目光,略略加快步子。

亭子中忽然书生瞧见回廊处有人,松开姑娘,笑着哄道:“群玉你对我太好了,等我春闱高中,我必要娶你过门。”

“你可不许骗我。”姑娘摆弄书生衣领娇声低语。

“我卢敞就是骗孔圣人也不能骗你。”书生激动道。

“唉!”群玉打住他,“别说这种得罪圣人的话,我可天天求着圣人保佑你高中呢!”

书生笑开怀,在群玉脸颊亲了口。

姑娘又担心道:“你春闱有信心吗?”

“放心,我只需要稍稍打点,想不中都难。你就安心等坐我的进士娘子吧!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要敲锣打鼓将你接出春风楼,让你那些姐妹羡慕嫉妒死,看她们还说不说你看错人了。”

群玉嘴角甜蜜勾起,眉梢眼角全是笑意,幸福无处掩藏,狠命点头,扑上去抱着书生。

“卢郎,这辈子遇见你,真是老天对我的补偿。我等着你。”

书生拍着姑娘的背,语气为难道:“我就怕这点银子恐不够,若是打点不够,恐怕事难成。”

“这些你先用,不够你再过来,我这几年攒了些,应该是够的,若是还不够,我再想办法。”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听到这句话,群玉整个人抑制不住喜悦,将书生抱得更紧些。

主楼中,青黛姑娘酬客的琵琶曲已经结束,客人们有的在和姑娘们饮酒说笑,有的在吟诗作词,有的在赌“闱姓”。

杨徹走进主楼,经过一楼花厅,见到花厅内墙上挂着两排木牌,每一块上面写着一位明年春闱举子的名字,名字下面小字写着籍贯。他一眼瞧见自己名字,在孙巍旁边。

花厅内的长桌边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