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请人帮忙,未有以自己名义。
王六町的事情,他无法向杨信明说。
对于杨信派人跟踪他,甚至跟踪他的人,他心里也憋着火。
他质问杨信:“在大哥心中,我就那么不知自尊自重?”
杨信怒斥:“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自尊自重?”
杨徹心猛然收紧,虽然知道杨信骂的是自己这个身份,并不是真正的他,心头还是一阵酸楚。
望着杨信厌恶的眼神,一如少时看他一样,好似看着肮脏的东西。
他自嘲冷笑一声。
“以后我的事,你别再过问,生死荣辱我自己担着,绝不累及你和杨家半分。”转身走出书房,对院中下人喝命,“谁再敢在大公子面前乱说话,我割了他舌头!”大步朝东跨院去。
杨信气得准备叫住杨徹,张延拦在门前,将手中一份考卷和一册书拍在他怀中。压着声音,似劝说又似警告道:“大公子的话说得过份,以后别再为难二公子,就听老爷的,别插手他的任何事——也让自己将来少一点后悔。”
最后一句话杨信听得稀里糊涂。
下人散去后,杨信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此时怒气消去大半,恢复理智,看到面前的书册和考卷,想到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生出后悔。
张延最后一句让他少一点后悔的话,现在细细回味,似乎另有所指。
父亲知道他要做什么,暗中支持他,而这件事瞒着他。
隔壁杨徹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扶额叹了几声,心烦意乱。
廖簇跪在门前请罪。他去安排此事时大意,未有注意到被杨信的人盯上。
杨徹虽然气廖簇不谨慎,但此刻心中更气杨信。
让所有人都出去后,他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重新把思绪收回到李镒这件事上。
晌午时分,张延过来,递给他一份请帖,低语道:“那位的。”
杨徹愣了下,忙打开请帖,是熟悉的隽秀字迹。
“去吗?”
已经进京两个多月了,真假画的事情也过去两个月,的确该去见她。这份请帖是借着请他去鉴画的名义邀请,那位本就喜欢字画,这个邀请合情合理。
只是……心中慌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