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家的招牌,未想到十多年了,这几道菜还都在卖。
“二位要喝点酒吗?我们这儿的状元红最近卖的好,听公子的口音是外地的,来京赶考的吧?来壶状元红,明年高中状元。”
“来壶茶就行了。”
“那就桂花茶吧,咱们店的蜜调桂花茶有口皆碑。”
“行。”
伙计收拾好桌子走开,须臾端上来一壶茶水上来。恰时,昌宁寺前买走芝麻糕的年轻书生从楼梯上来,四周扫一圈没有见到空的位置,却见到了杨徹,笑着走过来。
“真有缘,在此处又与兄台遇见,在下可否与兄台拼个桌?”
店里已经满座,杨徹应下。
年轻书生笑嘿嘿坐下,向伙计要了个空盘子,一边将篾篮里的芝麻糕摆盘子一边给他推销:“公子尝尝,味道真不错。与公子的桂花茶相配正合适,蟾宫折桂,然后仕途节节高。”
听他说这话,杨徹询问:“公子也是进京科考?”
“是,在下汝宁府许登云。”年轻书生爽快地自报家门,“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这位才是真正的同乡。
他道:“安江府杨徹。”
“杨解元?”
许登云惊得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杨徹,将他一张脸仔细瞧。虽然此举不太礼貌,但是那双圆溜溜的黑瞳盯着他,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猫。许登云本就长得白白嫩嫩,脸蛋有点婴儿肥,一双浓黑的眉毛加上长长的睫毛,他一眨眼就更像只白猫。莫名有喜感。
忽然,许登云拊掌大笑,像白猫回过神开始和人互动。“我就说今日出门时怎么左眼一直跳,原来是要遇到杨解元。”对杨徹一番称赞,提起真假画一事说了一番。
“杨兄,咱们缘分不浅,一会儿的工夫碰见两回。来,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提起水壶为杨徹续杯,举杯相敬。
两人浅聊几句,伙计将饭菜端上来,许登云让伙计再加两个菜。
两人聊着聊着就熟络起来,许登云性子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谈话轻松许多。杨徹更多时候是听许登云在说。两个举子难免要聊到最近举子们关注的模拟考卷事情。
“听闻三份考卷是翰林官员和鸿胪寺少卿所出,杨兄觉得三份考卷的参考意义多大?”许登云请教口吻问。
能问出这问题,并不是盲目跟风。
杨徹略略思考,回道:“汪少卿也是翰林出身,从这次考卷能瞧出,翰林官员关注赋税、田地、水利这些百姓民生,以及文治教化。翰林官员的主张偏向,很大程度上就是陛下的主张。春闱主副考官都是陛下钦点,陛下必然会安排与自己整治主张一致的官员担任。”
一语点破,许登云恍然大悟,“杨兄看得透彻,受教了。”
“不过一人之言,许公子听听便罢。”杨徹谦逊摆手。
“杨兄过谦了。”他继续给杨徹续茶,又以茶代酒敬杨徹,“这杯茶祝咱们明年金榜题名。”
杨徹举杯,“多谢吉言。”
许登云喝完茶,后来点的两个菜伙计也端上来,他当即乐不可支地给杨徹道:“这两道菜寓意好。这条鱼寓意着鱼跃龙门,这个鸽子汤寓意鹏程万里、一飞冲天。”
杨徹算是看出来了,许登云是事事都要图个好寓意好彩头。从茶点到菜肴,都要和明年的春闱扯上,然后图个吉利。
他打趣道:“许公子今日该到孔庙、文昌帝君庙烧香拜拜的。”
“都拜过了。”许登云很认真回答,“我就住在孔庙后头,每天经过都拜一回。家里头也供着,孔圣人、文昌帝君、关公……全都香火不断。”
杨徹很不厚道地笑了声,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夸张的考生,每天上香添油都得不少时间。家里供了那么多神仙,也不怕神仙打架。
“许公子这么虔心赤诚,孔圣人必然会让你明春登科的。”
“我也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