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
那张试卷似乎就是凭空出现。
病中的皇帝听完太子和陪审大臣们的回禀后,气得发抖,将太子和臣子们训骂一顿。
“何来凭空,此事必定人为!查了这么些天竟然给朕这个答复!”
皇帝怒气上涌,气息不顺,咳喘了好一阵,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瘫软地靠在软枕上。
好半天缓过力气来,厉声命令道:“今科会试,所有参与的官员降两级,罚俸一年。差吏罚俸一年。案子继续查,如有提供线索者,重赏!”
太子和臣子们惊愕地相觑一眼,都说法不责众,这一下子牵扯进来的大大小小官员何止百人,差吏更是数以千计。
“陛下,这……”胡阁老想开口为这些官吏求情,皇帝当即怒声截断,“拟旨下发!”
这一声怒喝又耗费了全部力气,咳了好一阵,已经没有力气,瘫软下去,摆手让他们全都退下。
太子和胡阁老等人见皇帝如此决绝,身子又病重,不敢再多言。
出了大殿,臣子们便向太子询问行事。
太子也清楚皇帝的旨意荒诞,但圣命不能抗,让内阁拟旨下发。
胡阁老回到内阁,在自己的值房内坐了许久,几位大人过来,询问他是不是真的要下发旨意。
胡阁老连连叹了几声,陛下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的确是泄愤,今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些官员的确有监察不严的责任;二来是借此试探人性。
孙巍的考卷不可能凭空消失,忤逆考卷也不可能凭空出现。既然是人为,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之所以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检举,是因为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不想得罪谁,这个人还可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一旦降职或者罚俸,就有不满的人,他们有蛛丝马迹,就会跳出来检举。
皇帝这是无奈之下的下策之举。
只是皇帝没有想到,旨意颁发下去三天了,私下抱怨不满的官吏很多,但是没有激起任何浪花。这让皇帝更加不高兴,又将太子和臣子们训骂一顿,命他们尽快查结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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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你说这背后会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目的何为?”
早朝结束后,一位陪审的御史大人走到胡阁老身边,小声地问。
胡阁老叹气摇头,看了看殿前阶下的远处宫墙,唉声叹气道:“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科春闱比往年都严格,即便外帘一个誊录的小吏都是相互监督,若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该悄无声息。”
“以下官看,八成是那个方鉴所为。”刑部耿大人从后面走来,经过时高声说道。
御史大人反驳:“这件事明眼人也知道背后之人是何等本事,他一个罪臣之子,无权无势,怎么能做下这样周密的事情?”
“他不能做下,他背后的人呢?”
“背后之人?”御使大夫想了下,摇头不信,“内卫调查过,他没与任何权贵往来,这么多年沦落到西市街头卖画,何来背后之人?”
“他就不能是别人的一枚棋子吗?”这件事,耿大人是不相信方鉴能置身事外的。
棋子之说,御史大人倒是觉得可能。
方鉴能够为孙巍代考,成为别人的棋子也不稀奇。
他才学出众,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耿大人觉得会是什么人?”他反问。
耿大人瞥了眼凝眉低眸苦想的胡阁老,冷笑道:“先太子的人。”
御史大人看出耿大人之意,也朝胡阁老看了眼。
胡阁老算不得是先太子的人,当年他是中立罢了,这么多年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当年舞弊案的事情,胡阁老也只是为伏、方两位大人说过几句话而已,而且是看在自己两名学生的份上,于心不忍。
胡阁老点头微笑着道:“自然是先太子的人,只是这人是谁太难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