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膛的“王八盒子”,有时候老马还会不自觉地角色扮演,为两人的厮混添些情趣。
凭着这层关系,她也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没有人敢动她分毫。
“十天前,天字号客人留下了一个箱子,在哪里?”一个声音问。
声音压得低,分不出男女。但她脑海立马中浮现那张富贵的鹅蛋脸,不是特别艳丽的脸,但是那股冷清的气质也足够令人一件难忘。
“我、我收在柜台下……”她颤巍巍地说。她的柜台下藏着一个暗门,里面锁着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脏物。
“知道这是什么吗?”容烨手上加了点力。
老板娘点了点头。
“我们去拿,乖乖的,安静……”
她从一旁箍着老板娘的手臂,其实是暗地里用木仓顶住老板娘侧肋的位置,两个人好像很亲密地通过走廊往门口的柜台走去。
路过的住客和打扫的伙计跟老板娘打着招呼,容烨面带微笑,老板娘则僵硬地微微动动下巴颏。
她钻进柜台下面,把暗门打开,把容烨那口箱子翻出来。
“打开。”
“姑娘,我不知道您是哪路神仙,无意中冒犯请你多担待。您当初定了三日的房,留下个字条说过几日来取箱子、付住宿费,我自然没有打开。”
容烨的箱子是外国货带着密码锁,除非破坏掉,否则打不开。
这老板娘贪财拿了这箱子本想打开,但看着用料考究又带着外国字,想着过几日去省城找个开锁的给弄开,还能多占个好皮箱。
老板娘聪明得很,对着容烨的时候始终紧紧闭着双眼,生怕看了她脸就被灭口。
容烨便把那箱子拿脚勾过来,动了这么一下,已察探到箱子完好无虞,便提了箱子掂量了一下,继续问:“这几天有没有人来找这个箱子或者留什么话?”
她想问的其实是:有没有电报送给住在天字号的客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人动这箱子。有谁碰了叫我不得好死。”“来来客栈”的老板娘赌咒发誓。她听着口风,觉得自己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势力,这箱子简直是个灾星,恨不得马上叫个人力车把它和这上门讨债的一起送走。
“你捂着耳朵,大声数到十。”
老板娘开始数。
“一、二……”
容烨退到门口,坏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枚炮竹,凑着柜台上的油灯点着,扔到半空。
“三、四……”
“啪——”
“啊!杀人啦——”
“来来客栈”的老板娘捂着脑袋嚎叫起来,她觉着肩头一沉,一股子火药味,疑似中了弹。
等伙计们赶到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容烨早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提着箱子,飞快地转近一个偏僻的角落,把箱子抖落开。
里面无外乎是一些不当紧的衣裳、首饰啥的,她把箱子丢在个下水沟里,把衣服塞进带来的一个布袋里,背在肩头。
天气转冷,路上的行人更是稀少。
容烨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赶到先前那个牛马行。她去找老列巴那熟悉的苦瓜脸、肿眼泡、八字门牙……
在一众歇脚的枣红马中,唯独没有老列巴的身影。
她带着银元,足够重新租一匹年轻的骏马。但是她不能冒这个险——以“来来客栈 ”吃人不吐骨头的劲头,老板娘此时应该已经通知了镇保警大队。
容烨觉着背后出了一身细汗。
她好像看到自己被保警押起来的样子,容家的人也许会来救她,不过也得等她吃够苦头之后。不,或者更糟,那个家更多的人宁愿她死在这里……
容烨在马槽和马槽间急促地找着,她甚至做好了偷一匹马的准备。
在草料堆后头,一只手臂突然伸出来,把她扯进去。
“嘘,别动。”她跌进一个满是灰尘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