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容烨看到他结实的后颈,还有绕到前面那一点点锁骨。虽然瘦,但他已经拥有属于男子的宽阔肩膀,跟女子是完全不同的,好像一块厚实的大地。
容烨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让他起身。
小竹竿起身,领子敞得更大,露出一块胸膛。
他有些被容烨的“弹拨”催眠了,神使鬼差地,小竹竿往前靠了靠,一双长眼睛微微上挑着,微微垂着眼皮看她。
头发上的水珠滚落下来,沿着脖子、胸膛滑落。
容烨觉得有些头晕,她晃了晃,拿手去撑,触到他微凉的胸口。
小竹竿的耳朵、脖子烧了起来。他二话不说低下头,一把将容烨捞起,将她打横抱回床上,又一头扎回屋外。
“你再去砍些木头,还有屋后有个汽油桶,也收拾出来。”容烨说。
小竹竿在外头远远地“嗯”了一声,就撩开胳膊在外头一个树墩子上劈木头。他大概知道容烨要什么,她之前大概过得是一种云上的生活,她要热热呼呼的、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
他把那油桶用干草和积雪里里外外擦了好多次,又在地上挖了个坑把油桶架起来,在底下塞上木柴烧了热水煮了几遍。
直忙到眼冒金星,十个手指头都皴了,小竹竿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明净的天空。
“我们没有吃的了。”容烨说。
那语气实在平淡,好像在说一件不打紧的事。
小竹竿转过头去看她,说:“我下山去买?”
“你还走得动吗?”容烨问。
“还有给‘老列巴’的盐没有?我不用吃,你给我一点盐,喝点热水,能撑到走到山下。”
提起老列巴,小竹竿的口水自己分泌起来,他滚着喉咙,吞了吞。
“老列巴”是小竹竿给那匹通人性的老马起的名字。他很喜欢老列巴,老列巴也喜欢他。
“你这样估计也吃不消。”容烨看着山下,评估了一番,说。
“那怎么办?你说。”小竹竿是有办法的,他只是不说,翻着眼睛看着头顶一个倒着的容烨。
她穿着黑色的貂皮大衣、貂皮帽子,一张鹅蛋脸显得小小的,白白的。哪个女人会在深山老林穿成这样,真是招眼。
小竹竿突然有些烦躁,抓起一团雪丢向远处。
“我知道你还有一些炒米。”容烨说:“我们可以先撑过去这一天,等明天一早再说下山。”
炒米是小竹竿讨米粥那次自己私藏下的,他不知道容烨如何知道。
“你心疼我?”小竹竿从雪地上起身,说道。
“出于一种人道主义的保护。”容烨说,“你只是我的仆人,不是奴隶。”
小竹竿不知道什么是“人道主义”,更不知道什么是“奴隶”,估摸着跟地主家的长工差不多。
“我可以搞到吃的。”小竹竿摊牌了。“但是你得用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