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狼叼走了,还有几次闯进村里用爪子咯吱咯吱挠门,半夜那声音别提多恐怖了。”
容烨和他一起顶着门,被他这样一说,不由得往小竹竿身边挤了挤。
小竹竿闻到她身上那股说不上是奶香还是熟透了的果子的香味,有些飘飘然起来。容烨挨着他的肩膀头,那里似乎平白生出一颗心来,又痒又热还一跳一跳的。
容烨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味道,嫌弃地往一旁撤了撤,说:“什么味儿?明天想办法把澡洗了。”
这一夜“大小姐”发了善心,靠在墙上,让小竹竿上了床铺,两人肩并肩挤在一处。
第二天一大早,容烨觉得身上松快了些,就起床检点物资。
她从石明沟那间可疑的客栈脱身,由于走得急,丢在那里一个箱子,只带了一些要紧的东西:一些御寒的冬衣,几根蜡烛,急救的药品,还有几本书、地图等等。
她没料到会半路拉上一个人来,还是个胃口如牛的半大小子,所带的面包已经所剩无几。
小竹竿一大早就没影了,不知跑去了哪里。
容烨想起昨晚上的尴尬,打算上屋后头找找,有没有茅厕之类的设施。
大雪大太阳,她一出门,就被外头银装素裹的山色给震了一下。
等眼睛适应了那明晃晃的世界,她看到了小竹竿麦色的身影。
他站在一棵歪脖子松下,豪迈地用雪擦拭着身上的脏污,动作大开大合,赤条条地一派坦然。
容烨忙把头偏向一旁,觉得自己一大早受了这刺激估计得长针眼。她还有些低烧,觉得头更晕了。
小竹竿注意到身后动静,怪叫一声,挡住胯间窜进大树后头。
容烨觉得好笑,也不理她,绕着这两间屋大的水泥方盒子,四处查看。
此处原是容家祖上买下的一处矿山,开采铅矿,大概七八年前成了贫矿,工人也陆续离开,一些厂房、设备都随着岁月侵袭残破下去。
容盛打发她过来,一是为了惩罚,二是希望她利用所学在此处寻找,看有没有别的矿脉。
住在矿上的工人都是男人,幕天席地,自然随处都是茅房便所。
容烨绕了一圈,叹了口气,预备着在一旁的松林里用破木板给自己专门围个地方供自己单独使用。
她在屋子后头发现一只空了的铁皮汽油桶,挺大一个,还可以做个简易浴缸,放在屋子紧里头靠北的窗子下。
最好再有个浴室,有个厨房……没有浴室,有个浴帘也行。
容烨背着手想着,冷不防撞上小竹竿。
小竹竿用新雪把自己擦洗了一番,露出来的手啊、脖子啊都白净了不少,只那胡子拉碴,头发也忽略了,仍旧擀毡一般。
容烨看看他,皱皱眉头,说:“烧桶水。”
雪盛在洋铁皮桶里,放在炉子上,很快地融化、沸腾。小竹竿做这些已经轻车熟路。
待水烧好后,容烨又让他调一些雪进去,整得不冷不热。
她拍了拍小竹竿的背,让他低头。
小竹竿低下头,一股热流沿着他脖颈、脑袋往下冲。容烨又拿出仅剩下的那块橄榄香皂,在手里打出泡沫,像洗一只脏猫儿一样,在他脑袋上揉搓。
灰色的沫子沿着小竹竿头顶流下来,香皂的香味令他沉醉——这就是传说中的“洋胰子”,小竹竿眯着眼睛想。
柔柔的滑滑的,香香的,还有柔软的……
柔软的是容烨的指头。
小竹竿突然想起春芹。在一个炎热的麦收的午后,春芹也曾这样为他冲洗过头发上引人发刺的灰尘和麦芒,不过他觉得有些不同。
他觉得自己是被倒悬着的某种乐器,容烨葱白一样的指尖在他脑子里轻轻拨弄出一种荡漾。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躺在一处暖融融的大船里,周身波光粼粼,而操桨的是容烨。
他的棉袄领子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