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小花窗开在花园所在的后墙上,但这个花窗对着的乃是花园的假山,假山叠石堆云,山势轩昂,正好把小窗户隐藏起来。相对来说这个起居室的位置比较隐蔽,便是有人在花园中游玩,轻易也发现不了隔壁的起居室中有人。
“妻主,陛下这伤势算是彻底痊愈了吧?”两个缠绵了半下午,中途休息的时候,梁子鸣抬起满是汗水的小脸询问妻主。
柳笙拿起一旁绣着如烟春柳的罗帕,给梁子鸣擦脸颊上细密的汗水,“没呢,秦梦菲说只是瞧着好了,要彻底康复,还得个五六七天。她这阵子最好还是多休息,少活动,才不留后患。”
梁子鸣慨然道:“那就让陛下再歇几天,彻底养好了再忙政事,妻主别给陛下安排那么多事情。”
柳笙嗤地一笑,抬手指刮刮梁子鸣挺直的鼻梁,“你妻主我敢给陛下安排事情?陛下才是主上,我只是她的臣下。”
这话也就骗骗别人,梁子鸣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家妻主柳笙比明帝要强势许多,又极得明帝信任,明帝一心只想做个知人善任垂拱而治的帝王,细枝末节的事一概不管,朝廷的很多事情,都是柳笙在掌控。
柳笙自己是个喜好风雅的性子,其实也不耐烦处理琐事,但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偶尔气不过了,便把事情往明帝跟前送,让明帝一起忙碌起来。
当下梁子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柳笙,并不反驳她。柳笙同着夫郞对视了一会儿,便笑着认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鸣儿别这么看着我了。”
柳笙说到这里便微微叹了口气,感慨起往事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护着她,她可对你没半分感情。”
梁子鸣低下头来,声如蚊蚋:“妻主怎得又说这个?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她又不是侍身的妻主,没半分感情才好呢。”
柳笙坐下来揽住自家正君的肩膀,盯着人经过了半下午的缠绵变得粉红如霞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鸣儿这些天身体好了些,瞧着像是回到年轻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下,没有别的意思,鸣儿莫在意。”
梁子鸣却也并不介意她这么说,毕竟他少年时期对明帝生出的那点朦胧好感,在他往后的几十年生命中,完全算不上什么。他那时候只有十岁,一次见到前来梁府做客的太女,很为那小太女的天人之姿而惊艳。
但也只是惊艳而已,毕竟他当时只有十岁,根本不懂女男之情,明帝比她还小四岁,那会还只是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娃。
三年后的一天,他的父亲悄悄告诉他,姨母梁冰鉴私下里询问他的母亲要不要把他许给太女,姨母说以他梁府公子的身份,想要嫁给太女,并非难事。若是他乐意,她们便可着手谋划了。只是听说安国公府也有意把他们家大公子安澜许给太女,没准他得与安澜共事一位妻主,不过她们会力保让他做正室。
他的父亲说到这里,便很是发恼,抱怨他姨母同他母亲一样窝囊,“自古以来小娃的婚事都是长辈做主,她倒好,巴巴地问起小娃的意见来,以我瞧,她分明是抗衡不了安家,心里头怯了!还说什么会力保我儿做正室,她也不想想,那安家小娃与太女同岁,两个常在一处玩的。就算是安国公肯让那小娃做侧室,将来太女偏心谁,也是不好说的事。你姨母这脾气也太窝囊了!这要是你祖母活着,哪里会这样?”
他这时节已经读了很多书,懂得了不少事,知道朝堂争斗往往和后宫姻亲联系在一起,他也明白他父亲的弦外之意。
接下来的时间中,他又听到一次他父亲同母亲的私房话,大致的意思是说安国公府很想把生得明媚可人的公子安澜许给太女,毕竟安家的两位小姐,安澜的母亲和姨母,都是不争气的纨绔女,安国公府眼瞧着后继乏力,若能将孙儿许给太女,安家便可再续辉煌。可是他的姨母梁冰鉴也并不想轻易认输,彼此双方较量得很激烈,甚至在他父亲看来,若是他做不了太女正君,那梁府也就没必要支持太女。他记得父亲当时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