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且我觉着,照你方才说的话来看,你俩虽然不是一样的人——但只要你同他说一说,你想要哪样的人,他将自己捏吧捏吧,最后也能成。”
许明月被她说得一阵好笑,心里也不由轻快了些。
游宛如道:“那还去傅府?”
许明月想了想:“嗯,去请傅大人替我带句话。”
游宛如点点头,不由又看她一眼,心里摇头道,“傅大人”,“他”,从这话里头就能瞧出多少东西。只这许掌柜自己看不分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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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月到了傅府,别过游宛如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傅凭临急匆匆自府中跑了出来。
他有些气喘,但面上带着笑,走到许明月跟前,就要说话:“明月……”
然而经慈宁宫一事,许明月并不想同他寒暄,只行了一礼,道:“傅大人,不知可否入府说话?”
傅凭临神色便一怔,半晌,应声,将许明月迎入府中。
二人在小院中落座。
小院中陈设丝毫未变,傅凭临沉默片刻,想将话题引到往事去,却又知道许明月前来并非为此。
许久,方开口道:“明月,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吧。”
许明月闻言,便也不拐弯抹角:“我此次来寻傅大人,是为了两件事。”
傅凭临点头,道:“你说。”
许明月便问:“第一是想问傅大人,现在的傅大人,是不是已经全然归顺了太后?我还能不能信?”
傅凭临闻言,便苦笑一声,答道:“此事我当日便想与你说,只是怕你不愿听……”
他摇头道:“没有。明月,我不会做这样傻的事。我早已与北疆的李小将军有约,只要沈潜落马,他便会挥兵南下,除太后,扶圣上。”
许明月听罢,面色微霁,顿了顿,道:“第二件,是想请傅大人为我带句话给沈潜。”
傅凭临扯了扯嘴角:“你说。”
许明月道:“就说,往事一笔勾销。”
傅凭临愣了愣,面色复杂地看了她许久,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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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傅凭临给沈潜带了话后,两日眨眼便过去。
到了第三日,朝廷定下的午门问斩的时候就在眼前,许明月也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得到消息。
她这两日难得的没有心思去看顾书肆,只常常坐在沈府对街的酒楼里头,一坐就是很久。
离告示上贴着的时候只剩一个时辰,清漪有些忧心地看她:“小姐,咱们真不去午门么……这,这许是最后一面了……”
许明月摇摇头,面色有些发白:“不去。”
清漪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急得在旁边打转。
日头渐渐升到最高,街上却忽然有许多人朝酒楼里头涌进来。
许明月起身去看,听见上楼的人喘着粗气道:“城外头停了乌泱泱得不知道多少人,腰间别着剑,身上穿着甲的,府尹不知怎么,见了也不管,现在全往城里来了。”
许明月心中隐隐有猜测,一会儿后便见一队人马驾马飞驰过长街,朝城东去了——那是午门的方向。
她视线无意间瞧见领头人的面容,不由瞳孔微缩。
她有些急地站起身来:“走。”
清漪愣了会儿:“什么?”
许明月已经走到楼梯旁去:“走,去午门。”
两人没有马车,只一路半跑半走地到了午门。
到地方时,正见方才瞧见的那队人马驱散了人群,为首的人正给沈潜解绑。
许明月方才便瞧见了,只是不敢信,此时更是觉得自己眼花。
给沈潜解绑的人,分明是从前在金陵被她救出来的李乘风。
她惊在原地,一旁恰有兵士在驱散为官的百姓,到她跟前,也挥起剑鞘来。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