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幅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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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许明月起身梳妆时,仍然不见清漪——她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在习武一事上拿出了十足的架势。
沈潜昨晚也难得没有宿在她屋中。只在清晨进了一趟屋,知会她,今日他要往邻县去勘察地势,三餐都不在府上。
她在略显空寂的庭院中坐了一会儿,没有用早膳,便往侧夫人院中去了。
侧夫人仍然躲在屋里,院中仍然有不少家丁抬着木箱进进出出。只是自从上次把话敞开了说,许明月再来这院中,便没有侍女再来拦了。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屋,便见屋中除了桌椅床凳,已然不剩些什么。侧夫人坐在妆镜前,正无力地伸手轻触着镜中的自己。
直到许明月走到里间,侧夫人才堪堪回神,神情恍惚地朝她看过来。
那恍惚的神情很快变得尖锐而冷淡:“沈夫人,你又来做什么?”
许明月在侧夫人身前几步停下,开口道:“我来劝您,不要变卖许家的书肆,不要让父亲的心血功亏一篑。”
侧夫人先是为了她口中的那个“您”字一愣,反应过来后,便冷哼一声,就要反唇相讥。
许明月却抢她一步,先道:“您变卖家产,是因为害怕沈潜的报复吧?”
侧夫人眼睛睁得大了些,但很快别开视线,遮掩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许明月抿了抿唇,道:“我都知道了。我与沈潜的婚事,父亲始终没有同意。我们成婚所用的婚书,是后来经您同意,由莫姨娘代写的。”
“我还知道,自父亲拒绝了婚书的事之后,莫姨娘与弟弟就被沈潜软禁起来。您卖书肆,是怕许家受我的牵连,再任沈潜搓圆捏扁。”
她抬眼看向侧夫人,神色沉静:“母亲,不要让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我发誓,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让您担忧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