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姐待在一块儿,没见小姐与姑爷见过几次面呀。”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傅家门口了。”
她想了想,惊道:“莫非那天姑爷路过傅府门口,英雄救美,就对小姐一见钟情了?真是天定的缘分!”
许明月沉默片刻。她与沈潜的相遇,里头缘分倒也有,但更多的,其实应当是沈潜的设计。
她不好同清漪解释,只点了点清漪的额头:“你呀,少读些话本子吧。”
许明月主仆二人离开后,李府中几位夫人也纷纷离去。
花园里最后只剩下了李夫人与刘夫人,屏退了随侍说话。
刘夫人道:“真想不明白,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就对这许明月这样上心,我瞧着不过是个嘴笨又天真,脾气还怪倔的乡下丫头罢了。”
李夫人沉吟片刻,道:“沈潜既肯娶她,她约莫便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打听过了,她近些日子在城里盘了间书肆,打算自己做掌柜。”
刘夫人嗤笑:“自己做掌柜?这还不天真?得亏沈府没个老夫人,不然过些日子,她怕是又该做下堂妇了。”
李夫人应道:“我方才瞧着她,也像是个没心思的。可……方才姐姐试探的那几句,其实有些突兀,我总怕她是看出来了,故意装给咱们瞧。”
刘夫人看她一眼:“那又如何,管她心思轻重,总归咱们只是要借她拉沈潜下马。一个棋子,还要给她好脸色瞧么?”
“姐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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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月回了沈府,就见流云院里的小厮全不见了踪影,丫鬟倒是还在。
她有些奇怪,正要招人来问,就见沈潜从院外走来。
他走至许明月跟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娘子回来了。可有受委屈?”
许明月有些奇怪他第一句就问她是否受了委屈,但只摇摇头。
她还没说话,旁边清漪就开口了。
“姑爷,您怎么知道呀!咱们家小姐今天受了可多委屈了!”
许明月假怒地扫了她一眼:“退下。”
清漪朝她吐了吐舌头,走开了。
沈潜听了清漪的“告密”,面色微沉。
许明月忙道:“你别听清漪胡说,只是寻常宴会,聊了些后宅女子常聊的事罢了。家中有位首辅夫君,哪个敢让我受委屈呢?”
沈潜勾了勾唇角,但那弧度很快消失。
他缓缓道:“昨日大朝会,我同朝中几位大人出了些分歧。”
“本以为今日是李尚书家夫人递的帖子,她当会照看好娘子。”
“但方才看娘子神色,还是受了委屈。”
他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带些懊恼。
许明月愣了愣,她不知道沈潜是怎么瞧出她受了委屈的。
她素来不爱大喜大悲,情绪总是淡淡。今日品茶宴,刘夫人夹枪带棒的话与其他夫人看戏的神情,确实叫她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点点。
说实在的,若是沈潜不说,她甚至不会察觉。
他这么一说,她忽然想找面镜子瞧瞧自己的表情。
沈潜又缓缓问道:“娘子今日与宴,赴宴的都有哪几位夫人?”
许明月以为他是好奇,便一一答了。
但见沈潜低低念过一遍,点头:“我记下了。”
她才生出个念头,沈潜莫不是要为她出气?
她忙又道:“今日真算不得什么受委屈,只是几位夫人好奇,问了我些情情爱爱的问题。”
沈潜似乎不信:“我知。”
许明月无奈道:“是真的,你不信,我说给你听。”
沈潜也面露无奈:“我怎么会不信娘子。”
许明月就是能看出来不信。她也有些奇怪,按说沈潜位极人臣的身份,装腔作势该是一等一的,但她就是一眼能瞧出沈潜神色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