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1 / 3)

宋卿卿斜靠在朱红色的垂花门前,抬手拾起金色狮子嘴里衔着的铜制铺首,重重地扣下。

青灰发亮的铜环不知疲倦地撞着红漆木门,一声又一声。这声音不仅回响在宋卿卿耳边,也撞进了她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中:扑通、扑通、扑通、、、。

她侧过身子,抬头凝视着绿色门檐下的垂花柱。柱子上雕刻着仰面莲花,头部垂珠雕饰着似开未开的莲瓣和花萼,远看酷似含苞待放的花蕾。

朱红色的大门依旧紧闭,那花蕾在宋卿卿眼里缓慢地旋转、盛开。她松开紧握的铺首,重重地敲打自己的额头,想驱散眼前的幻觉。

可力不从心,右手只是轻轻地拂过额头的碎发,便重重垂落。心,跳得更快了,好似要从胸膛里挣脱出去。

不能再呆在这了,会有人找来的。

宋卿卿似水般氤氲起雾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狠厉,轻咬舌尖,疼痛让她清醒了些,抬起沉重而又疲软的双腿,直起欣长的身姿,离开了朱红色的垂花门。

迈出屋檐,灼热的阳光直直地照在她泛起红晕的脸上。更燥热了。

她松了松短衫的衣领,露出一段白里透红的脖颈,像刚剥开的晶莹剔透的石榴,惹人遐想。

过了会儿,痛感消逝,身体开始歪斜,脚步变得轻重不一。阳光灼热,空气燥热,□□的脖颈没有让她感到凉爽,却让五脏六腑跟着躁动起来。蝉鸣声不断,闹得她头晕。恍惚中,她好像看到远处的一颗树下,站着穿浅黄襦裙的丫鬟,伸着手,好似在唤她。

“夏荷,你快去回禀二娘子:三娘子在后院东厢房这边呢。我先去拦着三娘子,可不能让她进了正堂!”

“哎,春桃姐姐,我这就去。你可小心些,三娘子会武。”

春桃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会武又如何,吃了那药,就算是个金刚也使不上力气。

“三娘子,老夫人唤你呢!三娘子!”

春桃一边喊着,一边提裙向宋卿卿奔去。后院东厢房是宋府郎君们住的地方,与正堂只隔了一道抄手游廊。眼下,宋府正堂里正候着许多贵客。

丫鬟的声音在朦胧的耳中渐渐变得清晰,宋卿卿用力地掐着手心,不知是十指乏力,还是那药催发的燥热过于猛烈,她没感到一丝疼痛。

又咬了一下舌尖。借着短暂涌上头的清醒,她朝向东边摇晃着小跑起来。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在心里暗自嘀咕:那老妖婆最是讨厌她,才不会在这高兴的日子里唤她呢!

左拐右拐,宋卿卿就迷路了。她甚少来西院,眼下已全然不知自己走到了哪。

心,跳的更快了,口鼻间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热;额头、耳后、脖颈处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双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走了。

恍惚中,她又听到了丫鬟唤她的声音。电光火石间,宋卿卿摇摇晃晃地撞进了右手边的屋子。紧张地合上门后,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将衣领扒得更开了。

腹部燃起一股荒芜的欲念,霎那间席卷全身,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迫切地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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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镕正在卧房的塌上小憩。今日午宴,众人对他的到来又惊又喜,都上赶着巴结讨好。那些谄媚的嘴脸和觥筹交错的酒杯,令他心烦,便谎称自己不胜酒力,来这正堂后的厢房里休憩。

墨砚知他喜静,便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去,自己在屋外北侧的一颗高树上警戒。主子唤他时,才可进屋。

屋门开合的声音,扰走了宗镕本就没几分的睡意。可过了半晌,耳朵里仍只有那人粗重的喘息声,他在心里思量片刻:来人不是墨砚,也不是宋府的下人,难道是行刺?

这西边的宋府虽不如隔壁东边宋府得势,戒备得也不甚森严,但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让刺客潜了进来吧。就算宋府不济事,门外还有墨砚呢。难道是美人计?不,宋编修这人有些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