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他个子很高,宋时晚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正脸。她仰起脑袋,薄屿辞也垂着眸在看她。 刚刚帮她选颜色时,薄屿辞的手就搭在桌子边沿,此时她转过身,意识到两人很近时又不自觉向后退了一小步。这会儿她腰线抵在木桌边沿上,薄屿辞的手抵在一旁,两人离得很近,远远望去,更像是被他困在怀里了。 宋时晚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耳根染着清浅的红晕,轻声问“你不是要去休息么” “睡不着,过来看看。”低沉带了些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像是一壶封尘多年的醇酒,清冽又醇厚。 这还是这么多天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似乎他再稍微低下些头,两人的气息便能交织在一起。宋时晚不敢瞎想,小心翼翼地朝薄屿辞指了指绣架的位置“我要去干活了。” 薄屿辞似乎并没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她这副模样倒像是自己能生吞活剥了她似的。他轻轻挑了下眉梢,反问她“为什么不去” 宋时晚脸上又红了红,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一步,逃出那一方狭小的空间。 坐到绣架前,那抹一直萦绕在鼻尖令人面红耳赤的木质香才消却。宋时晚轻轻松了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卷绷那幅只完成了一半的作品上。 薄屿辞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身靠在刚刚宋时晚靠过的地方,双手环在胸前,神色淡然地看着宋时晚坐在那里分丝。 宋时晚手上没闲着,余光瞥到他,好笑着问“你要在这里看么” “嗯。”薄屿辞微微颔首。 宋时晚笑道“会很无聊的。” 薄屿辞问“你觉得无聊” 宋时晚愣了愣,朝他摇摇头。 薄屿辞淡声道“你不觉得,我也不会。” 宋时晚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怔愣许久,而且朝他轻轻笑了笑。 她没再和薄屿辞闲聊,专注于面前的绣品。 她每每执起针线,都会将十二分精力倾注于面前的作品上。这也是为什么宋时晚会说“无聊”。想要完成一幅高完成度的苏绣作品,除了前期的设计、选好看合适的色彩搭配,更多的,是一针一针重复的刺绣动作。外人看到的是作品的美轮美奂,却看不到背后付出的是重复的、看起来十分无聊的,但又不能有一分一毫偏差的机械性工作。 宋时晚刺绣时无法分心在别的事情上,而且不论是大作品还是小作品,都需要消耗一个人无数的精力与时间。苏绣是需要慢下来、耐下心来的工作,一分一秒都不能着急。所以在张志坤看来,她的直播视频无聊透顶。 太多人和她说过,她在做一件”无聊“的事,但宋时晚和他们不一样,她本身性格就有些温吞,喜欢把时间和精力消磨在一针一线之间,更喜欢在完成一幅作品时的成就感。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宋时晚抬头时,窗外已经黑魆魆一片。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颈,舒展脊背。她下意识看了眼薄屿辞方才站的地方,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知为何,心里难掩一抹失落的情绪。这种情绪毫无由来,但宋时晚感受到了。 或许,她在期望薄屿辞和“那些人”不太一样吧。 宋时晚轻轻叹了声,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清越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宋时晚毫无准备,显然被这声沉沉的嗓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发现薄屿辞正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打量着这幅还未完全完成的作品。 “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宋时晚苦笑着问。 薄屿辞斜睨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