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哭着将手炉子又转给女儿道:“我的儿,瞧你这手冰的,这天寒地冻地为了你弟弟跑这一趟,可辛苦了。”
张岚笑道:“可不是,不过我方才瞧着,冬哥这哪像是受伤的人,想来是大好了。”
见弟弟傻站在一边,遂道:“你姐夫来了,在前院等着呢,弟弟你可好生招待去。”
再如何姐夫上门,张筲不能失了礼数,只能一时打消去秦家念头,去前院招待姐夫。
儿子不贴心,张母只能拉住女儿诉苦,将那秦家之事一通描述。
“可恨你爹爹这两日突然被招到县衙去了,我一个老太婆在家也没个商量的人,还好你回来了。”
张岚沉了眉道:“那秦家小娘子少时我曾见过,模样长得一般,年纪小小便撑起了家业,对这世道早摸爬滚打得烂熟了,哪像我们冬哥,一心惦记着画画,又被逼着读书,哪见识过人心险恶。”
“正是此理!”
张岚拉住妈妈的手道:“冬哥虽然一向脾气温和,瞧着好言语,但其实主意大的很,此事上他既这么坚决,我看还要从那秦家下手。若是这秦家女子知难而退,到时冬哥儿也怪不得谁。”
张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拉住女儿的手道:“你有什么主意?”
“我且去会会她,看她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冬哥这么痴迷。”
“可若是她铁了心要攀住冬哥这颗大树,该当如何?”
张岚不答,拿过一旁的铁钳子,拨了拨有些发灰的炭火,哔啵一声,炭火亮了起来。
两人的眸子在炭火的照耀下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