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阳静待下文。
林楚华主动奉上投名状:“先前殿下身边的宫人有不少不安分,全是符馨的功劳,她是我祖父与双亲的心腹,此事他们瞒不住我。
“我着意收买过符馨,要她将殿下一些动向告诉我。有时她通过宫女传话,有时则亲笔写信给我。那些信件,我以防万一,始终妥善存放着,如今随嫁妆到了季家。我告辞的时候,殿下大可以派心腹随我去取那些信件。”
寻阳这才应声:“符馨写了些什么?只是我每日起居的话,没有看的必要。”
林楚华娓娓道:“有两封信关乎皇上首次为殿下指婚前后的情形。先是说皇上像是不大满意季怀瑾,随后是说皇上亲口询问殿下两次,殿下都说听皇上和淑妃娘娘的。她要我与家母进宫时多说季怀瑾的好处,确保殿下心意不改。”
“这倒有些意思。”寻阳道,“听说符馨招认了不少事,只不知会不会翻供。”
林楚华上前一步,“有必要的话,我愿意出面指证符馨,加上那些信件,便是证据确凿。”
“但你这样做,是将家族推至险境。”
林楚华表情转为漠然,“殿下多年来视林家众人为至亲,他们对殿下做了什么?我再不成器,经过了那样的祸事,他们为我做过什么?如此薄情寡义的家族,早些离开官场是福,再晚几年,别说家门覆灭,株连九族也未可知。说到底,我已生无可恋,又秉承了他们的凉薄,何必管那么多。”
寻阳请林楚华落座,“已由不得我不信你,那你不妨说说,作何打算。”
季夫人在花厅等了半个多时辰,有丫鬟来请。
来到寻阳面前,季夫人行礼,恭敬有余,却无一丝畏惧。没办法,寻阳的过分单纯不谙世事,总是与容色无双一起被世人提起,谁想先入为主地生出惧怕都不可能。
寻阳唤对方落座,漫不经心地打量。
虽说前世曾做过婆媳,但是季夫人始终躲着寻阳,基本上没正面打过交道,是以,寻阳做不到恨屋及乌,却也清楚,培养出季怀瑾那种儿子的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季夫人找机会给林楚华递了个眼色。
林楚华立刻起身道辞:“实在有些乏累了,请殿下恕罪,容我告退回府。”
寻阳忙道:“那我派人送表姐回去,好生歇息。过一两日定要再来,我还有不少体己话要跟你说。”
林楚华笑应道:“一定再来叨扰殿下。”
季夫人心生笑意。换了别人,怎么都会生出诸多猜忌,疏远林楚华,这公主心眼儿少些真是有好处。相应的,足见林楚华口才不错,哄骗得住寻阳。
寻阳与季夫人不咸不淡地拉家常。
季夫人逐步将话题转移到曾坤的事情上,摆出轻重时始终用林楚华说事。这也是常情,季怀瑾若因友人遭殃,林楚华会更受人轻视。
寻阳道:“说心里话,因着素来亲厚,我对表姐的婚事很不赞同,先前跟外祖父发了通脾气,怪林家不为表姐着想。可已经成婚,只要可以,我就希望她顺心些。”
明摆着,寻阳现今对季家只有嫌弃,季夫人挺不是滋味的,面上苦笑道:“臣妇久居深宅,左右不了关乎两家的婚事,族里同意,我便不敢说半个不字。不论怎样,已到这地步,臣妇就把儿媳妇当做女儿来心疼,恳求殿下看顾着姐妹情分,照拂一二。曾坤的事,臣妇与楚华只想知晓个中一些隐情,从而晓得哪些人要敬而远之。”
“表姐也是这个意思。”寻阳做样子斟酌一下,“日后您不必亲自来陆府,有事交代表姐与我说就是了。我看情形,争取带表姐一起进宫。她比我聪明,办事更是稳妥,与宫里一些老人儿有些交情,打听什么事更容易。您说呢?”
“多谢殿下!”季夫人深施一礼。
又寒暄几句,寻阳端茶送客,更衣时叮嘱若素和沐婉如:“知会夫人和小侯爷,免得他们担心我在后院儿放火。”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