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潇抬手按下马车内的机关，使得车厢完全封闭。

他揽她入怀，“梦游了？”

“做噩梦了。”寻阳说。

“梦到我马革裹尸，还是被你爹咔嚓了？”

寻阳横他一眼，“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才不要做寡妇。”

陆潇笑出来，亲一下她面颊，“不过那么一说，什么都别怕。”

寻阳到此刻才放松下来，依偎着他。

陆潇欲言又止，手摩挲着她白玉般的面颊。

“你已经知晓符馨招认了哪些事。”寻阳主动提起。

“对。”

“有话想问我？”

“没。听说时很生气，这会儿想宽慰你几句，又没词儿。”

寻阳不自主地笑了，“我要符馨改动的说辞，没冤枉谁。就像父皇说的，我是傻人有傻福，一早得知那些人会对我做什么。至于谁告诉我的，你别问，那人已不在，不用知道。”

“我不关心那些。”陆潇的手改为拍抚她的背，“得知那些之后，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儿难受。”

“‘有点儿’难受？”寻阳抬脸，明眸中唯有不满。

陆潇笑着，低头捕获她的唇。

那亲吻，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柔。

很有些缠绵悱恻的味道。

都有些不像他了。

寻阳对走这一趟已经心满意足，和他拉开距离，柔声道：“你手头事情多，我晓得。回去赶紧眠一眠。至于我，回家等着你。”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

“等你。”

“不是，不只是等着我。”

寻阳长睫忽闪一下，回想着。

陆潇先一步道：“你说，‘回家’等着我。”

寻阳会意，下一刻却为之后悔，“我怎么觉着吃亏了？”

把他地盘儿当家了，可不就吃亏了。

陆潇予以短促而炙热的一记亲吻，“阿妩，等我回家。”

因着他那一声清清醒醒时的呼唤，寻阳乖乖点头，“好。”

“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招人喜欢？”陆潇用力抱她一下，转身时触碰机关，闪身跳下马车。

寻阳的笑更甜，更深。

陆潇招手唤周河到身侧，边回往天牢边吩咐：“传令十二楼全部人手，彻查淑妃、景王、林家、季家近二十年来的大事小情。”

“是！”周河的语声轻而坚定。

“我要那些人的命，两个月为限。”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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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林楚华与季夫人来到陆府，到了垂花门外，先被请到东侧花厅等候。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若素来到婆媳二人面前，“殿下请少夫人先去说说体己话，季夫人稍候。”语毕欠了欠身，翩然出门。

季夫人奇怪地看着林楚华，“不是说你与殿下情分匪浅么？怎么还要分出个先后来相见？”

林楚华淡声道：“殿下该是要给我几分体面，先说几句体己话再见您。说到底，您是季怀瑾的生身母亲，殿下就算不见，不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的的确在理，只望你帮我美言几句，不要闹得我灰溜溜地走才是。”

自己的儿子苦心孤诣尚公主，最终被皇帝嫌弃导致婚事作罢，季夫人一清二楚，此时还能说什么？

林楚华神色诚挚而恭敬，“那是自然，您放心。”语毕仪态端庄地走出花厅，去往松月轩，进厅堂之前，将随侍的丫鬟留在廊间。

在小书房见到寻阳，林楚华直挺挺跪下去，以头触地，“殿下，今日我是前来认罪，亦抱有一丝得到殿下相助的希冀。”

寻阳不动声色，亲自上前携了林楚华起身，“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今日不是你回门的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