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官宦门庭的俗例,做足场面功夫。平时就算了,毕竟公婆需要对她恪守礼制,能免则免。
两人进到厅堂,有刹那的惊讶:二房的人全在场。
也真难为二房了——陆潇和寻阳是刻意提早过来。
早知如此,真就不如纵着寻阳睡到日上三竿——陆潇腹诽着。
横竖他要是不唤醒她,她一准儿晚起。说不累不难受只是嘴硬罢了。
接下来,是陆家对寻阳行君臣之礼,寻阳向公婆敬茶问安。
陆之扬与蒋氏笑容温煦,品一口茶,让寻阳与陆潇落座。
胡氏总算能好生打量寻阳了,用最为挑剔的目光对寻阳的样貌抽丝剥茧,寻找瑕疵。
可恨的是,半晌也没找到瑕疵,反倒险些被对方凌驾世人的风仪击倒,有那么一刻,自惭形秽。
再仔细比较,更沮丧:论眉眼,她不及寻阳精致昳丽;论鼻口,她不及对方与生俱来的完美弧度;论脸型、身姿……
再不情愿,也骗不了自己。
胡氏愣怔地望着寻阳,心绪来回起落间,陆鸣瑜轻咳一声,二夫人在同时出声:
“鸣瑜媳妇,你一直盯着公主做什么?失仪了,快去请罪领罚。”
请罪也罢了,直接笃定亦认可予以责罚。
寻阳当没听到。
陆潇敛目喝茶。
二老爷接话道:“她大抵又瞧着娘家不顺眼了,提醒陆家施与援手。你放心,运桥自会办妥。”
陆潇立即唤周河进门:“用我二叔的名头促成胡家抄没家产,两日为限。”
二老爷是翰林院侍讲,门生、相互利用的人自来不少。
语声刚落,陆之扬已怒喝道:“陆潇!适可而止的道理你懂不懂?!”
陆潇嘴角一牵,对将要离开的周河打个手势,“姑且等一等,保不齐胡家已不用留在京城。”
寻阳眉心一跳:逐出京城?这不是前世三四年之后才发生的么?
怎么处置一个家族,落到他手里跟玩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