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潇颔首,起身步履如风地向外,到屏风前又折回来,递给她一个钱袋子,“这两日都带在身上,方才竟忘了。”摸了摸她的头,“走了。”
寻阳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他不是忘了,是心神紊乱。
究竟为了何事,让他不论前世今生都这样反常?
寻阳握着钱袋子出了会儿神,无意识地摩挲间,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亦是一枚羊脂玉戒指。
她戴在中指,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子,绽出喜悦的笑容。
疑团只能暂且搁置,反正只要他着意隐瞒的,累死她也别想探究到答案。
如此,只能祈盼与他修得交付真心,到那时,他应该会告知。
寻阳重新歇下,熄了羊角宫灯,强迫自己放空心绪,尽早入睡。
本朝公主出嫁,礼仪已经尽量从简,却终究是轰动一座城池的喜事,一对新人要结结实实地折腾整日。
寻阳不知道的是,陆潇离了韶华苑便去求见皇帝。
皇帝即刻召见,遣了服侍的宫人,与陆潇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
陆潇离开时,神色已经完全恢复如常。
走进水竹居,他觉出疲惫,想着真得听寻阳的,抓紧睡个囫囵觉。
去见她的路上,他心里当真挣扎得厉害,可也真邪了,看到她担忧又困惑地望着自己,就有了决定。不忍要她和自己一起承担什么,甚至不忍破坏她该有的好心情。
真栽到那小兔崽子手里了?——身形倒在软塌上,陆潇磨着牙腹诽,对自己有点儿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