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误会,你又这样认可季大人——我瞧着你们倒最是般配。”
林楚华忙道:“如果真是误会,季大人仍是殿下的良缘。皇上偏疼殿下,自然盼着你嫁给最适合的人。”
寻阳凝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赐婚旨已下,你不知道?况且我与他八字不合,得道高人也无法化解。”
林楚华失语,却是愈发心安:你铁了心认可皇上的主张,便是再好不过,怕的就是你做墙头草,万一被季怀瑾看出,往后少不得生出无数麻烦。
寻阳将花枝错落有致地放入白玉花瓶,又亲手修剪枝叶。
林楚华岔开话题:“我从未见过陆小侯爷,只知他位高权重,而且听说样貌不俗,殿下可曾见过他?”
“他是禁军统领,常陪父皇在宫中行走,宫里的人没见过他才稀奇。”
“听这意思,殿下很满意这门婚事?”
寻阳只是道:“我听父皇的。”
“怎么觉得我们生分了许多?”林楚华眼含探究,“竟像是一句体己话也不肯与我说了。”
寻阳一笑,故意膈应她:“哪有。我说季怀瑾不是良配,这不就是体己话?你千万记住,谁嫁他谁不得善终。”
林楚华一哽,眼中飞快地闪过恼火。
她倾心季怀瑾已非一日两日,哪受得了谁口没遮拦地诋毁他,偏偏他似乎已对眼前这个没脑子的花瓶动了些心思,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抓花对方那张吹弹可破的脸。
因着这些情绪,林楚华真心实意地要帮衬陆二少夫人一把,最起码能膈应回去:“殿下这样说我便心安了,不然,有些话真不知要怎样跟你开口。”语毕,瞧了瞧垂头侍立的几名宫女。
寻阳摆手遣了人,“有话但说无妨。”
林楚华身形前倾,低声道:“这两日,我见过陆家的人,听人无意间说了些陆小侯爷在家中的情形,有的事很上不得台面。我怕你成婚后才有所察觉,闹得夫妻不睦。”
“到底什么事?”寻阳心知接下来一准儿没好话,却有必要听完,横竖林楚华不说,也会有别人寻到面前来说。
“就是……”林楚华沉吟片刻,期期艾艾地道,“小侯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之仪表不俗,很多有幸见过他的女子芳心暗许,这倒是寻常事。主要是他房里的丫鬟、得力的一些亲信都是容色出众的妙龄少女,他、他虽然没给过哪个人名分,却陆陆续续收用了一些人。殿下是金枝玉叶,怎么受得了那样不知检点的做派?”
陆潇房里哪有什么丫鬟,很多心腹是女子倒是实情。
陆潇收用了一些人?
寻阳想到自己算计他喝了助情的酒后的痴缠。
她也是初次不假,但这不妨碍断定他也毫无经验,要不然,不会一时一时地害得她饱受苦楚——那期间,他分明是珍视心疼她的。
沉默片刻,寻阳问:“这些是谁说的?”
林楚华做样子犹豫一下,“胡氏——陆家的二少夫人。”
寻阳笑了笑,“胡氏的话,倒是不必当真。”
她一度认为自己是最笨的人,和胡氏打过交道之后,对自己多了一分宽容:她只是笨,对方则是又笨又没教养,从而不解:堂堂陆府,怎会允许那样的女子进门?
犹记得胡氏第一次找上门挑衅,满脸讥笑,笑得那出众的容貌变得可憎,“殿下素来顶着冰清玉洁的名声,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嫁过一次才晓得,自己根本不是爱惜名声和身子的?”
寻阳直接端茶送客。就算再气,也不可能发作陆潇家族中人。
胡氏哼笑一声,“等着吧,何时他玩儿腻了,你怕是要立刻断气。当心些,眼下只是名声放荡,往后却少不得被人拿来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竟然毫不顾忌寻阳毕竟是帝王之女。
只要被寻阳拎着进宫告一状,胡氏就是死路一条。该维护的皇室颜面,皇帝自来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