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不能辨别声音。
明潇瞅着来人的身形,蓦然一怔,竟一把擒住来人的手腕,欣喜若狂地掀开遮挡——
是他回来了!他没有死!
月华似流水,温吞缓慢地包裹住两人。
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凝结在明潇的面容上,继而化作失望。
不是他……
“呵呵……”死人怎会复生,明潇失魂落魄,力气几乎将燕峦指骨捏碎,她自嘲般笑了两声,竟忘记收手。
热气氤氲,燕峦不得不试着抽回手,沉声道:“殿下。”
明潇懊恼地摆摆脑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金素呢?”
“去膳房叮嘱你的汤药,还未回来。”燕峦答道。
屋中没有点灯,溶溶月色清澈如水,白日还是瓢泼暴雨,夜间竟放了晴。
情绪渐趋稳定,明潇缩在锦被里,漠然问道:“天黑了,你为何不走?整个下午都在这里吗?”
她多变诡谲的态度催生了疑惑,燕峦摸不着头脑,长公主常有的强势,偶尔流露的落寞,与方才撩开帘幔时的欣喜,都是那样真实。
怪就怪在,她为何而喜?
暂时寻不出答案,燕峦诚实地答道:“你没有让我走。”
明潇嘲讽道:“腿长在你自己身上。若我一觉睡到明天早晨,你便干等一晚?”
“你睡着之前,命我不许走。”
明潇记不起这码子事,将信将疑地垮着脸。
“今日殿下心情不佳,我怕自己不告而别,你会……”
饶燕峦读书十几载,此时此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唯有把湖心亭里的事拉出来,犹疑又一本正经地道:
“你会不高兴,会派人……打断我的腿?”
借着满屋月华,明潇清冷的面庞漫出一抹柔和笑意,久久停留。
燕峦怀疑自己花了眼睛,他尚来不及眨眼,心脏便结结实实地、猛然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