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自然。如果他们敢偷税漏税,更好,直接抓现成的证据。” 张苍眼睛又是一亮,居然忍不住从兜里掏出小刀笔,沾了点指尖血,就在衣袖上刷刷刷记录,看他那满脸潮红的模样,应该是在记录灵感。 张婴瞅着对方还在淌血的指尖,后脖颈缩了缩。 等张苍激情满满地记载完,他收好小刀笔,忽然道:“小郎君,我还有一点好奇,若按照你假定的条件,有关山之税,是不是还能估算出对方有多少亩隐田。” 张婴嘴角一抽,怎么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数学题。 他想了想,道:“唔。想要估算多少亩地。除了之前的条件,你还得知道一亩地的草料能养活几只羊。这个可以去问问羌族,他们成天牧羊应该心中有数。不过,这算了没什么意义,是误差很大的估算,而且也只能估算个最低值。” “对!这个条件也得考虑进去!还有关税税收,不同地域的关市之税是不一样的。要怎么具体测算……” 张婴听着张苍开始罗列大秦的关税制度、以及运输辎重的损耗数据等新的已知条件,然后再求解。 他有一种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 脑子渐渐晕乎。 他伸出手,努力转移话题道:“停停停!不用算那么细。张郎官,其实我这个方法,数量越大,证据越明确。 我在巡游途中听闻,世家贵族同气连枝,你不如将同一个地域做羊生意的贵族们,化为一个整体去看关市之税,额外税收越多,越能证明有隐田。别执着怎么测算具体数据了。” 张苍眼睛越发明亮,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不好意思道:“对对对。哈,老疾了。思考这些测算能令我心生愉快,所以一不小心就又钻进去了。” 张婴嘴角一抽,思考数学会新生愉快? 这散发出来的学霸光芒差点将他闪瞎。 他佩服地看了张苍一眼,道:“嗯,你继续想,我先告退一步。” 张婴想走却没能走得动。 他回头,恰好看见张苍笑得宛如弥勒佛一样,默默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张婴道:“何事?” “嘿嘿。想购羊毛的商户来少府了。”张苍伸出手,搓了搓手指,“小郎君去看看否?” 张婴一愣,道:“看什么?忽悠他们买羊?” 张苍眼睛刷的亮了,惊喜道:“小郎君这想法太妙了,忽悠!对啊,若是能让他们现在就误会少府对羊毛的需求量很大,市场很大,回去之后主动养羊,岂不美哉,来来来来,你一定要来。”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张婴嘴角一抽,还想空手套白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相信小郎君。” “我不相信。” “哈,小郎君,你先过来,即便你什么都不说,光坐在那,哎呦我这心啊,都踏实些。” …… 赵文看着张苍与张婴在那里极限拉扯。 他看向嬴政,低声道:“陛下,可要老奴将张郎官给带……” 嬴政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这小子难得碰上个棘手人物,让他提前适应下。” 赵文默默地低下头。 陛下你是记仇了吧!对吧!肯定是那一声阿姊让你记仇了吧! 这时嬴政忽然起了身,他的目光在偏殿屏风那扫了一眼,看似波澜不惊,然而立刻转身,大迈步离开。 嬴政的动作令赵文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张苍一把揽抱着张婴冲过去。 赵文扭头,恰好瞥见屏风下露出一缕素衣裙摆,悚然一惊,明明之前还特意查看了没有人。 难道太后刚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