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煜明便成了新郎。
他查过闻琅为什么会答应联姻,她曾经是有爱人的,一位年轻男子,在她声名鹊起后便消失了,这一趟高速列车成了单人专列。据闻琅的亲生母亲谭玫说:“闻樱不合适,闻秋雨太蠢,别的人嘛年纪都不合适。”
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闻琅。
他紧紧牵着闻琅的手,到换衣室还不肯放,这只小手又硬又冷,他说:“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卡,你自己的名字,车也随你开。”
闻琅已经从结婚的惊惧中缓过来,只觉得浑身冷汗津津,想赶紧换下了事。
“为什么?用你的副卡不很好?”
“如果有一天你想逃,就没有人能追得上你了。”
闻琅呆住。
他仍自顾自地说:“车子嘛,家里的足够你开上一个月不重样。”
“一个月?”闻琅被他理所应当的语气吓了一跳。
“还有游艇和飞机,你不要笑,她们有的你都会有,只会多不会少。”
换衣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闻琅走过去,临开门对杭煜明说:“谢谢。”
里面是伴娘肇灵在哭,哭得妆花,满眼漆黑。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肇灵抬起头:“我只是觉得,你理应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而不是在24岁嫁给不熟的糟老头子。”
“他尚且不算老头子,”闻琅疲惫地说:“快帮我解开,这鱼骨要勒死我了。”
“四十岁,连/精/子都没有活力!”
“老天,我不会给他生小孩,他已经有一子一女了。”闻琅万分感谢前一任杭太太,使自己无需面临代孕的道德抉择。
“做后妈不容易。”
“又不住一起,都是成年人了,谁没事找气受?”
闻琅的视线被桌上两大盘首饰吸引,“他像个圣诞老人。”
蓝的,绿的,红的,白的,粉的,光是黄钻戒指就有一大排。
“你现在瘦得像只猴。”肇灵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肋骨上:“你要吃胖点。”
“吃!”她豪气干云地说:“我已经换来了我的自由!先去自由地吃!”
闻家有三姐妹。
闻琅,闻樱,闻秋雨,至少在名义上,都是闻家长子闻涛的女儿。
记不住?没关系。
闻秋雨是最不需要在意的一个,闻涛外面包养小明星生的女儿,二十年来从没踏足闻家老宅。
闻樱在一年之前,还是闻涛明媒正娶的妻子,谭玫女士的独生女。
可惜“敏行串子案”引发闻氏大地震,原来闻樱并非亲生,流落在外二十余年的沈琅横空出世,一举成为闻氏集团总裁特助。
闻樱没来参加闻琅的婚礼,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多大的矛盾,而是她很巧地要今天去做产检。
谭玫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去参加亲生女的婚礼,要么去陪伴养女做产检。
她走近换衣间,听到里面哭声,心一阵痛。
不陪闻樱了?
她踏出去一步,又难免回头。
这一回头,正撞上穿好敬酒礼服的闻琅。
闻琅与生身母亲谭玫一般高,足有一米七五,踩上高跟鞋艳冠群芳。谭玫生得大气妩媚,闻琅则活像闻涛的女版——闻涛年轻时实在小白脸子。
“有事?”
“啊……来看看你,没让你父亲登台,他好大不满。”
闻琅拧眉:“我是想让父亲登台的,我的另一位父亲。”
“你别这样较劲。”
她冷笑一声:“我已经达成了你的愿望,谭女士,你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获得闻家产业的大头。”
就别再要求更多东西啦!
“我也给了你钱。”谭玫底气不足地说,她在面对这个女儿时总是气短,